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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刻,炤寧才發現何盼雲的手指纖細修長,手勢很穩。這樣的手,像她一樣,不是那種十指如青蔥一般的傳統意義上的好看的手,自幼不是隻醉心於針織女工琴棋書畫,甚至於,曾經有過習武的經歷。
“客氣了。”炤寧一笑,“用過飯沒有?”
何盼雲退後兩步,恭聲答道:“吃了幾口菜,聽說殿下也在此地,便過來了。”
炤寧指一指對面的座位,“不介意的話,不妨落座,與我一同用飯。”
“這……合適麼?”何盼雲往別處瞧了瞧。
“原本是要與長輩一同用飯,可他們半路遇到了一些事,或許要很晚才來,或許根本就不能過來了。”炤寧笑了笑,“我這才獨自用飯,正悶著。”
“如此,妾身不客氣了,多謝殿下抬愛。”何盼雲恭聲道謝之後,從容落座。
炤寧笑微微地凝視著對方,“何二小姐呢?今晚怎麼有閒情來了此地?可有人陪同?”
“之前我出了那樣的事情……”何盼雲垂眸,神色顯得很無助、委屈,“家裡上上下下都在責怪或是恥笑我連個下人都管不住……我實在是愁苦,傍晚索性扯了個謊,獨自來這兒用飯。”她瞄了酒壺一眼,“原本是想著借酒澆愁的。”
倒是挺會編瞎話的。炤寧笑意更濃,起身拿過一個酒杯,倒滿了一杯酒,親自送到何盼雲手邊。
何盼雲連忙起身,顯得很不安地道:“這怎麼敢當……”
站在門邊的紅蘺沒好氣地橫了炤寧一眼,心說你還挺有閒情,有這功夫,還不如賞她一通巴掌呢!她的手握成拳,真的是手心癢癢了。隨後她就發現,炤寧竟然將何盼雲腰間的香囊不著痕跡地解下來,收進了袖中。
紅蘺不由訝然失笑。這樣的手法,也只有常年習武眼力極佳的人才能看的清清楚楚。
要那個香囊做什麼呢?紅蘺若有所思。在外的日子,炤寧曾經在酒樓用飯時險些中毒,隨後便刻意結識了很多雜七雜八的人,沉迷於如何分辨飲食、香料中有沒有毒物,學到了很多種方式。
是在那段時間之後,炤寧不論到了何處享用飯菜、酒水、果饌,都要先不露痕跡地檢查一番。
這會兒,是感覺那個香囊有問題,還是那個味道讓她心生警惕?
可是……紅蘺微微側頭,凝視著已經回身落座的炤寧,心說你那個鼻子有那麼靈麼?只有片刻的愣怔,她便回過神來,上前去明著是給何盼雲介紹席面上的四菜一湯、拿過筷子佈菜,真實用意則是擾亂何盼雲,不讓她察覺出貼身佩戴的香囊被她家王妃——順手牽羊了去。
炤寧倒是神色安然,等紅蘺忙完了,便問何盼雲:“你姐姐在東宮的日子,這一段不大好過吧?”
“是。”何盼雲顯得有些不自在,“太子這一陣對林側妃寵愛有加,姐姐心裡不大好過,兩位側妃又出過一點兒枝節,故而……”
“我也聽說了一些是非。”炤寧道,“那樣的日子,難為了你姐姐,更難為了你。可她到底是有福氣,有你這樣一個得力的妹妹。”她說著話,在桌案下的雙手卻是一刻也沒閒著,手勢靈巧地將香囊開啟一個缺口,取出了一點兒香料,準確來說,是摻了毒藥的香料。
“殿下謬讚了。”何盼雲凝了炤寧一眼,“手足之間,做什麼都是應當的。您說可是這個道理?”
“這話問我可就問錯人了。我的手足之中,有的人恨不得要我死。”炤寧語速很慢地說完這些話,笑了笑,先是端起酒杯示意,“你酒量如何?”
“尚可。”何盼雲說著,雙手捧起酒杯。
“很好。”
兩女子喝完杯中酒,炤寧比何盼雲先一步起身,取過酒壺。
何盼雲連忙站起身來,“這怎麼敢當。”
“既來之則安之。”炤寧走到她身邊,給她又倒了一杯酒,放下酒壺,凝眸打量著她的面容,“看你這面色……不大好啊。”
“是啊。”何盼雲抬手摸了摸臉頰,“那次被嚇得不輕,這上下還沒緩過來。”
“這也是你思慮過度所致。”炤寧迴轉身形。
紅蘺瞧了瞧何盼雲腰間。還好。香囊已經回去了。這種功夫,可真是神奇得很。她很欽佩地看了炤寧一眼,心說王妃倒是永遠不需要擔心生計,便是退一萬步講,落魄了,往街上逛幾圈,搜刮人幾個錢袋子完全不在話下。
何盼雲啜了一口茶,又吃了一口菜,隨後姿態恭敬地起身,“這一杯,妾身敬殿下。”
炤寧頷首一笑,將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