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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這樣的人手裡,豈不是睜著眼睛等著亡國?”
“江山在你眼裡就真的這麼重要麼?”徐天心始終不理解。其實她入宮這麼多年,都是為了復仇。可從皇帝將顏瑜公主安全的護送出宮,並且連西涼遺留下來的最後一筆財富都沒有奪走之時,她的心裡就只有茫然。
好像多年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沒有了意義。
於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留在宮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留在他身邊。
“一屆婦孺,你豈止我的心志!”司徒頑懶得與她多費唇舌,只問:“你想用誰的人頭來交換?”
徐天心收回了神思,凝眉道:“你的。”
“你說什麼!”司徒頑被她激怒了。
“你沒聽錯,我就是要你的人頭。”徐天心神情駭然:“你害我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用他們的鮮血染紅你的江山。憑什麼?現在,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用你的人頭來祭奠他們。只要你一死,這件事情自然就能化解,車遲會向天朝稱臣,連年納貢,所有的百姓就又能過上太平的日子了,何樂而不為。”
“那你就受死吧!”司徒頑拔劍,朝著徐天心攻來。
徐天心不閃不必,只是冷漠的看著那個飛奔而來的人。
奉掣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她這是又要玩什麼啊!“當心!”
就在司徒頑的劍鋒直刺過來,兩個人的距離已經不能再近一些的瞬間,徐天心揚手,從指甲縫裡彈出了綠色的粉末。
司徒頑還沒來得及反應,她閃身躲避的瞬間,金針刺進了他的身子。
“啊……你……”司徒頑大為震驚:“你怎麼會金針入體……”
“我會的還多著呢!”徐天心的話音落,便有兩人緩緩的朝這邊走過來。
“嬌子,你去,給他們解了毒。”說話的人,正是那位救回了徐天心的老者。
“是,爹。”嬌子活蹦亂跳的奔過來,將手裡的小玉瓶倒進了火裡,撲哧哧的燒了起來。
“你……”司徒頑被那粉末鬧得有些頭暈:“你是誰,憑什麼多管閒事?”
老者不慌不忙的走過來,目光沉穩的落在司徒頑臉上:“你真是活夠了,連我是誰也認不出來麼?”
站在人群之中,他慢慢的揭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
司徒頑隨行的首領只看了一眼,便慌了神。“皇上,是皇上……”
“皇上?”司徒頑用力的晃了晃頭,眼睛也是眨了又眨。“父皇……你……你竟然沒死……那麼,那句被削掉首級的屍首……”
“你連死的是誰都不去確定,便以為自己達成心願了。朕白白栽培你多年,交出個忤逆的賊子也就算了,竟還是個蠢驢!”司徒雍長嘆了一聲:“罷了,經此一劫,揭穿了你這頑劣之徒的真面目,這也算是功德一件。”
奉臨身上漸漸的恢復了力氣,凝眉凜聲:“這可真是峰迴路轉,出人意料啊。”
司徒雍轉過身,朝他頷首:“嬌子,也替皇貴妃把毒解了。”
“是。”嬌子歡喜的答應,只看了皇貴妃一眼,便知道她是中了什麼毒。“這一瓶就行,不過要用水送服。我這裡有。”
楚月緊忙配合她給皇貴妃餵了水,服了藥。
奉臨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地了。
“不過你是不是活著,江山都是我的。”司徒頑跌跌撞撞,亂舞著手裡的劍。
“到死也不知悔改,朕只後悔沒有早些了斷了你,才鑄成今日大錯。”司徒雍凜起了眉頭:“如你所言,朕也給你最後的顏面。你自己了斷便是。”
說完這話,他眼底如同放光一般,只看了司徒頑一眼。
司徒頑的手,便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將劍鋒指向了自己。
“她這是……”嚴一凌睜開眼睛,只看見司徒頑一刀插進腹中。
“金針入體,自食其果。”楚月是挺恨這個司徒頑的。但沒想到,最終了斷他的人,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這種感覺,說實在的,還是叫人心酸。
“碧兒,你醒了。”奉臨緊忙扶著她站起來。“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麼?”
這時候嚴一凌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可以說話了。“好多了。”
“父皇……”司徒石眼底盡是淚水:“皇兒不孝,險些害了父皇……”
司徒雍快步朝著奉臨走過來,低眉片刻,道:“我車遲今日一敗塗地,願向天朝稱臣,那稅繳貢,永休戰火。還望皇上能開恩,繞過我車遲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