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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看了都不會把這樣一幅狼狽的姿態同遠古之王相提並論,“誰來過?”倫德爾大聲的質問這頭被他折磨的像只野狗一樣的金色野獸,因為擔心埃希澤的力量太強大而不能控制的法師在這個囚牢上留下了最強力的咒語。
囚牢裡的青年抬起頭來,金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呆滯,他搖了搖頭,“餓,”他用嘶啞的聲音這樣回答道,“餓……”
倫德爾更加的惱怒了,他知道自己在“復活”的時候手段粗暴了一點,以至於這條在龍木谷徘徊不去的龍王的靈魂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但是他沒想到會直接把他變成一頭蠻橫的、充滿力量的野獸。
一道銀光從遠處襲來,憑藉著多年在餓狼裡練就的身手,倫德爾躲過了這一擊,他狼狽的抱頭鼠竄著躲到了一邊,而後接著火光,他才看清自己面對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一個人形,每一寸肌膚上都覆蓋著鱗片,彷彿從煙火中走出來的怪物一樣。
在這個人形出現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它的對手——那隻跟另外一隻眼睛迥然不同的金色豎瞳,再勇敢的戰士看上一眼都會失去戰鬥的勇氣——龍威。
這東西,跟倫德爾困在底下囚牢裡的東西,某種意義上是同類。
而一邊的黃金怪物卻猛地往前一撲,像是瘋了一樣張牙舞爪的對著那個紅色的人形——他們看上去實在是太相似了,青年像是看到了獵物的獵狗一樣咆哮著,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十分猙獰。
也許是因為青年被關在囚牢裡的原因,紅色的怪物根本不懼怕他,反而對著倫德爾出口諷刺道:“大概你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了。”
它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個女人。
青年還在咆哮,然而女人對他置若罔聞,逼近了倫德爾,“我一直在想象著今天的場景,用復仇的龍火把你燒成灰燼。”
作為一個復仇者,她羅嗦了一點,但是倫德爾覺得這是個機會,他向後退了一步——並且把手伸進了法袋裡,默唸著轉咒語——就在女人衝著他撲過來的瞬間,他解除掉了困住龍王的咒語,後者像一支金色的箭一樣衝向了那個怪物——是的,就是這樣,當怪物自相殘殺,他就有……
在他小小的放鬆的一瞬間,準備從儲存施法材料的口袋裡取出能讓他從這裡轉移出去並且炸燬這個地下室,毀掉這裡的一切的魔法材料,完成自己的咒語的時候,龍的火席捲了一切,一隻金色的爪子踩在了他的胸口。
胸骨被踩碎的吱嘎聲順著他的喉嚨往上,跟著血一起噴了出來,他看到那頭原本目光呆滯的金色野獸正用那雙豎瞳冷酷的看著他——他只是忘了自己是誰,並沒有把腦子也丟了。
當他清醒過來那一刻,他就一直在忍辱負重,裝瘋賣傻——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但是他的內心就是有一股怎麼樣都無法被平息下來的驕傲,這驕傲讓他在面對比自己弱小卻困住了自己的法師的時候,選擇磨礪怒火和屈辱,選擇等待機會,選擇忍辱負重。
機會之神絕不捨棄任何一個不放棄自己的人。所以他等到了洗刷恥辱的機會。
“你不該招惹你沒法解決的東西。”卡莉法對著躺在地上被踩碎了胸骨的法師這樣說道,“矮人的屍骨呢?交出來,我能給你個全屍。”
然而被踩碎了胸骨的法師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踩著他的青年卻代替他回答了她,“他有過很多矮人的傀儡,最後都丟進爐子裡去了。”無論你找的是什麼矮人,最後都只是一捧爐灰罷了。
這個答案並非在意料之外,只是聽到的時候依舊會覺得憤怒不已,卡莉法舉起了手上的龍牙刀,一刀就斬下了亡靈法師的頭顱,送他去見了西斯塔娜,濺起的鮮血讓黃金龍的鱗片上也染上了鮮紅,鱗片褪去之後,青年原本健壯也傷痕累累的身體顯了出來,卡莉法撿起頭顱,丟給了他一身斗篷,“穿上吧。”
她不再管他了,接下來她要去坎帕亞,不能帶著他這麼個累贅。
至於先行一步去往西邊的修達,她一點也不擔心這條老龍的安危,倒不如說她比較可憐招惹他的人。
然而這個什麼都不記得的青年卻扯著斗篷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和他踩碎法師胸膛時候那種兇殘和冷酷截然不同,這個時候那張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可憐的,像是被主人拋棄的狗一樣的眼神。
“你幹什麼?”在被他跟了很長一段路之後,卡莉法忍無可忍的扭過頭去瞪著他。
“我沒地方可以去。”他用那雙琥珀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