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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慕清寒都沒說過一句話,長歡走時丘晟睇了個眼神問慕清寒,慕清寒看了許仲安一眼,眸子裡有毫不掩飾的寒意,卻是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丘晟看慕清寒沒什麼表示,知道這事不用插手,就許仲安這德行,不用管他,他也早晚把自己給作死。
長歡走出有一段距離才慢下來,這一慢才發現他方才幾乎是繃緊了神經,一下子放鬆,竟然有一種虛脫般的疲憊感,慕清寒走上前讓他靠著自己。
長歡揉著眉心,半晌開口,嗓子帶著壓抑過後的沙啞:“他是我爹,我……是被他賣進趙府的,原本是要賣作下人,不過聽說賣作男寵錢要多些,呵,”長歡笑了一下,“他就毫不猶豫地改了主意。”
長歡閉上眼,臉上分明在笑,卻比哭還難看,“我曾經想過死的,沒死成,就想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主動去死。”
“我死了,高興的是別人,我什麼也沒得到,憑什麼呢?可是我活著,卻總像死了一樣。”
“你知道嗎?除了我娘,沒有誰像你這樣對我好,讓我覺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著的,我……”我覺得我快離不開你了。
長歡每說一句,慕清寒掩在袖中的手便攥緊一分,長歡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慕清寒卻隱隱覺得那是一句很重的話,重到他不敢聽,重到他無力承受。慕清寒臉上壓抑著,卻從眼神裡透出一種深沉的痛苦來。長歡沒看見,丘晟看在眼裡卻是陣陣心驚,他現在開始懷疑,王爺是不是真的知道分寸了。
因著許仲安這事,長歡也沒什麼心思再逛了。
回去之後長歡拿了琴來,本想靜靜心,卻是越彈約亂。索性不管什麼曲子,心不在焉地隨意撥弄著。
慕清寒在旁邊陪著,長歡幾次看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卻總下不了決心。慕清寒不急,便等著,長歡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清寒。”這是長歡第一次叫慕清寒的名字,叫出來之後似乎自己也覺得生疏彆扭,便停了一下,“過幾日陪我去個地方吧。”說完之後又想到,“你有時間麼?”
這還是他第一次沒有問清楚就這麼莽撞地提出要求,補了後面一句後總有些忐忑。
慕清寒故意拖著不說,看夠了長歡著急的樣子才道:“要陪你當然有時間。”也不問他去哪兒,全是寵溺縱容。
長歡鬆了口氣,反應過來慕清寒話裡的意思又不禁臉紅。
往前聽了那麼多情話,甚至親密的事都不知做過多少次了,卻不知怎的偏偏這簡單的一句竟讓他覺著不好意思起來。
難得的,今晚慕清寒竟然沒有留下來。
出了莊子,慕清寒臉上的笑便不見了。
“丘晟……”他叫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慕清寒的臉掩藏在夜色裡,丘晟看不見他的表情,有些話便不知該不該開口。
倒是慕清寒轉頭見他那副要說不說的樣,“要說什麼便說罷。”
“王爺,您不該再將長歡公子放在身邊了。”
慕清寒皺眉,嘆息道:“再等等吧,等過段日子。”
丘晟雖然沒說話,表情裡卻滿是不贊同。但慕清寒決定的事,終究輪不到他置喙。
長歡帶慕清寒去的地方有些偏僻,風景倒是不錯的。慕清寒隱隱有些猜測,卻不敢確定,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他的猜測是真是假。
後面一段路是走過去的,只有長歡與慕清寒。
心裡隱隱的預感在看到那塊孤零零的石碑時成了真,慕清寒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高興多一點還是酸澀多一點。
周圍的野草長得都快看不見石碑了,長歡蹲下身清理著,慕清寒默不作聲地幫忙。
到底是慕清寒打破了沉默:“來看伯母怎麼不準備點東西?”
長歡:“帶了東西她也是看不到的,心裡記著就行了。”
清理了周圍的野草,長歡便跪坐在碑前,撫摸著碑上字的紋路。
“她死的時候,許家沒讓她入祖墳,大概她早就猜到了,所以在走之前和我說等她死了,碑上就寫她和我的名字,別的誰也不寫。”長歡的手指摸到“子柳長歡”時頓了一下,慕清寒便也順著看向那幾個字。
“我娘……當初本是要被賣進青樓的。”
柳氏當初要被自己親爹賣進青樓,正好被在那兒喝花酒的許仲安看見,瞧柳氏長得漂亮,便直接將她買回了家。許仲安對柳氏也就圖個新鮮,沒多久有了新歡也就把她給忘了,偏偏柳氏懷了身孕,生了長歡。柳氏在許家,連個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