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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死在那種地方。
門外傳來宋氏的吆喝,“老三媳婦,還不快去地裡幹活,地裡的玉米杆不砍了曬乾,之後哪來的柴火?”聲音漸漸逼近,沈芸諾摸摸小洛的頭,轉身走了出去。
宋氏正欲進屋,猛地沈芸諾走回來,嚇得她一怔,回過神,愈發沒個好氣,“你做什麼,怒氣衝衝給誰甩臉色,敗家玩意,還不快下地割玉米杆子?”
劉花兒看沈芸諾被宋氏罵得灰頭灰臉,別提多得意了,端著雞食放到籠子邊,斜眼看著沈芸諾,幸災樂禍道,“三弟妹,記得割些草回來切碎了餵雞,過些日子梨花小姑子出嫁,家裡指望這些雞蛋隨禮呢。”
沈芸諾目光陰冷,緊繃的臉戾氣深重,宋氏心裡發憷,想著剛剛裴年說的,又挺直了腰桿,手戳著沈芸諾腦袋,“還不趕緊去,甩臉色給誰看,是人殺了你爹還是你娘?”沈芸諾沒了孃家撐腰,裴徵又不在,宋氏可不懼怕她。
沈芸諾眉宇已恢復了平靜,一臉嘲諷地看著宋氏,半晌,挪開步子進了屋,宋氏不解,正欲破口大罵,嘩的聲,一盆水潑在了她身上,一時半會,宋氏沒了反應。
沈芸諾臉色平靜得叫人害怕,劉花兒一個激靈往堂屋跑,心想,沈芸諾怕是聽著沈聰死訊魔怔了,敢和宋氏對著幹。
裴勇裴萬裴俊今日去鎮上找幾日短工做,正和裴老頭在堂屋說話,裴勇對沈聰沒什麼印象,不過,沈芸諾進了裴家的門,他們和沈家是親家,這點不能否認,“爹,年三哥說的您怎麼看?”沈聰死了,也就說那邊有了訊息,裴徵還活著,“沈聰畢竟是三弟妹親哥,三弟不在,我們是不是該去杏山村探望一下?”
裴老頭也琢磨著這件事,沈聰死了,他心裡鬆了口氣,好似長久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沒了,就這時,劉花兒雙手環胸,腳步踉蹌的進了屋,神色害怕,“爹,我看三弟妹情緒不對勁,拿水潑娘呢。”
裴老頭皺眉,順著門口望向院子,看宋氏髮髻凌亂,低頭尋著什麼,裴老頭暗道不好,站起身跑了出去,和宋氏幾十年夫妻,看宋氏動作就知道她在找棍子打人,宋氏將沈芸諾屋子裡的雞蛋,面,大豆搬出來他是知道的,家裡沒分家,銀錢是沈芸諾自己的他不好過問,買了東西藏私,村子裡沒有這樣的規矩,因而沒攔著。
這會兒正是家家戶戶出門幹活的時候,鬧出動靜,宋氏站不住理,平白叫人看了笑話,尤其,算著日子,裴秀差不多回來了,別連累了裴秀的名聲拖累她說親才是正經,故而,裴老頭呵斥了宋氏一句,“老大他們要去鎮上幹活,還不快收拾收拾。”
分家後,宋氏沒被人這樣侮辱過,不收拾瀋芸諾她咽不下這口氣,可臺階上乾乾淨淨,別說棍子,連枝條都沒有,聽著裴老頭的話,宋氏才恍惚回過神來,迎上沈芸諾平靜無瀾的眸子,憤怒消散,餘下的是害怕,這樣子的沈芸諾,叫她毛骨悚然。
裴老頭拉著宋氏,看沈芸諾站在門口,臉上殘著淚痕,裴老頭說不出指責她的話來,“你回杏山村看看你三嫂和侄女,地裡的活兒有你大嫂二嫂呢。”
劉花兒聽著這話不樂意,張了張嘴,終究,一個字沒說。
“昨個兒答應得好好的今日就反悔了,原來是仗著我三哥走了我孃家沒人才敢這樣對我,娘不怕訊息是錯的?”雖說問句,沈芸諾語氣篤定,一時之間,裴老頭也無言以對。
“年哥兒回來說的,他在鎮上做工,訊息靈通,必不會亂說的。”意思是告訴沈芸諾,沈聰的死可不是空穴來風。
沈芸諾微微一想,倏然笑了,她想起來,裴老頭親孃還活著,還有大哥三弟,裴元莊和裴元戶,裴老頭口中的年哥兒便是裴元莊長子,在鎮上一間酒樓做小二,工錢多平日還有賞錢,裴家大房日子過得不錯,是村子裡唯一沒有讀過書卻認識字的人,裴元莊很是引以為傲。
宋氏見她笑了,臉上明明帶著笑,眸子裡卻一片冰涼,宋氏躲在裴老頭扯了扯裴老頭袖子,縮著脖子道,“老三媳婦是不是……”斟酌許久也沒尋著合適的詞形容沈芸諾,試探地伸出個腦袋,支支吾吾道,“你要走趕緊的,走了就別回來了。”
沈芸諾這種笑裡藏刀,陰險毒辣的媳婦他們家可消受不起。
裴勇擰著眉,想著宋氏話裡的意思,休了沈芸諾,裴徵回來還得再說門親,不管對方家境如何,聘禮是少不了的,加上請客,又得花一二兩銀子,韓梅還想明年送小山去學堂,裴秀說親在即,每一樁下來都要銀子,能省則省,自然不能讓裴徵花錢再娶一個,轉移宋氏心思道“娘,我和二弟三弟不然先去鎮上問問短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