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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這樣的一塊地,說不定還要生活得更艱辛了。
文氏這時從外面進來,對他道:“你這次去縣裡考試,可給人家添麻煩了吧。改日請張永寧來咱家吃頓飯吧。”
齊長春道:“在城裡我作東,已經在天香樓請了他了。”
文氏道:“那也不錯,也省了我手腳,我今來更懶得動了,看來定是個懶姑娘無疑!”
齊長春笑道:“提起天香樓,我這回卻開了眼了。這次那劉舉人的兒子,居然真的讓天香樓的廚子在考場外做了菜送進去,連縣令的公子爺也送了一份,也算是劉舉人孝敬他的,真是可笑。”
文氏道:“不巴結縣令,如何能送進飯菜去。”
齊長春道:“不過聽說王縣令的公子倒是有真才學的,不像那劉舉人的兒子,是個草包。”
文氏道:“管他是不是草包,能考上秀才便好。”
齊長春嘆了口氣:“如今天下總還是清明的,你卻怎麼總是如此憤世嫉俗。”
文氏道:“你難道不知?還來問我?”
齊長春聽了,不由默不作聲了。齊敏兒在一旁見了,知道這又是因為分家不公的事了,每次一談到這個話題,齊長春就是如此這般的模樣——看來當年分家,齊長春和齊永春可能還鬧得不太愉快過,而村裡公斷的里長或老人,或者是縣令,都有點偏向齊永春吧,畢竟人家是長子。文氏於是就一直耿耿於懷到現在,看來這段恩怨,想要完全揭過,也挺難的。
到了晚間,齊長春去齊永春家裡吃了一回酒回來,卻是半醉,還好文氏已經替兩個孩子洗漱了去睡,於是便服侍了他洗腳,再一起睡了。
而從這一天開始,齊敏兒正式告別了齊長春夫婦的主臥室,與齊寶兒一起去了先前他們當做書房的屋子裡睡了。
不過齊寶兒這個人體暖爐的功效不錯,齊敏兒也漸漸習慣了被他抱著睡,溫和得很——看來自己的確與這家人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才會是這樣的涼性體質吧!
齊敏兒有點自嘲地想。
不過齊寶兒似乎是受了母親的什麼囑咐,每天睡覺時都會先來摸摸齊敏兒的小手小腳,若是覺得冷了,便會用手或腳夾著齊敏兒的四肢,替她暖著。
第二天齊福又過來了,因為有可能去府試,所以要繼續在這邊跟著齊長春溫書。齊寶兒苦著臉——剛輕鬆了一個月,又要過苦日子了!
於是齊敏兒也再次回到了與湯婆子同床的日子。這一次的唸書比之前次更加刻苦,往往到了深夜,那屋子裡還亮著燈,而天還只矇矇亮,讀書聲便又響起了。
不過這都是齊長春和齊福叔侄倆的事,齊寶兒沒有考試的壓力,齊長春也畢竟心疼兒子,每每讀到深夜時,見兒子哈欠連天,便也就讓他去睡了。
一個月後,發了榜,齊長春也不去看,就等著人來報訊。果然,放榜後的第三天,張永寧和馬福奎就又來了——而且一進門就連說恭喜。
齊長春看他們的樣子,知道自己肯定是過了縣試,但是不知他們二人怎麼樣,也不好說同喜,只得拱手相謝,把二人讓進了屋子,這才細問。
這時白河村裡已經下了入冬後的第二場雪了,齊敏兒正站在廚房門內,看著齊寶兒在院子裡拍一個雪人。這時見馬福奎和張永寧來了,心中也好奇,便不去管齊寶兒,反而跟著大人們進了屋子。
齊長春把二人迎進了屋,也無暇來理齊敏兒,只是叫文氏生一盆炭火過來。
齊長春家裡不算富裕,一個冬天也不生炭火,只是文氏有了身孕,在極冷時才會在夜裡生上一盆。如今來了客人,自然要生上一盆炭來了。
三人坐下各自說了兩句奉承話,然後張馬二人就向他通報了成績。果然這次齊長春和齊福都透過了縣試,可以去參加府試了。
所謂的府試,就是透過縣試的人去所屬的府,由知府出題再考——之前的縣試是由知縣出題的。
這次馬福奎和張永寧也透過了縣試,於是三人約定,在過年後一起出發。
這天馬張二人留在齊家吃了頓飯,也就離去了。
時間又一天天地過去,眼見得到了這一年的年底,這日又有人來敲齊長春家的門,文氏開門看時,卻是里長親自來了。
文氏忙請里長到屋裡去坐,卻見蘇睿也跟著來了,便也讓他快進屋去,一起歇一歇。蘇睿卻只走到齊敏兒跟前,與她說話。
文氏和里長都覺得孩子在一起玩耍也很正常,就也不來管他們,文氏自去叫了齊長春過來,里長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