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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出來的那種涼快,跟水上的涼快是不能比的,沒有詩意。”徐述、徐逸小哥兒倆,一個比一個懂的多。
徐遜微笑拍拍手,一名長相俏麗乾淨的侍女應聲而來,替阿遲撐起遮陽傘。“大小姐您面板這麼白這麼細膩,可要好生保養。”侍女不只長的好看,嘴巴也很甜。清脆的聲音在耳邊獻著殷勤,阿遲莞爾。
各自回房盥洗過,方徐徐走至廳中,坐下來用早餐。新熬的荷葉粥,竹筒飯,二米粥,山藥糕,南瓜餅,小花捲,小饅頭,各色醬菜,還有阿述和阿逸愛吃的肉食。這小哥兒倆,典型的無肉不歡。
早飯後徐郴去了衙門,徐遜出門會友,徐述、徐逸兄弟到學堂讀書,阿遲留在陸芸身邊,陪她說家常、做針黹。說是做針黹,其實她手裡的活計經常坐下來是什麼樣,站起身時還是什麼樣。
陸芸儀態優美的坐在繡棚前,閒閒繡著朵牡丹花。“十月你繼祖母過壽,孃親自繡幅花開富貴給她。”無他,堵人的嘴罷了。雖說是繼母,面子上總要尊敬她,不給人把柄。
阿遲嫣然一笑,“我畫幅長壽圖給她。”她家學淵源,書法、繪畫都很拿的出手,繼祖母過壽,親筆畫幅長壽圖,寓意又好,又顯著有誠意,又沒什麼成本,一舉三得。
陸芸手下不停,口中悠悠說道:“你爹爹麼,寫幅字送過去。你哥哥跟你差不多,畫幅松鶴圖。阿述和阿逸太小,心意到了就行。”母女二人會意一笑,心中俱是瞭然。
徐郴的父親,是戶部尚書兼建極殿大學士,內閣次輔徐節。徐節原配夫人趙氏生下徐郴之後不到一個月就因病去世,徐節續娶夫人殷氏,生下次子徐陽,長女徐陶,妾荀氏生下三子徐際。故此,徐郴是徐家長子,下面尚有兩弟一妹。
徐家自開國以來累世為官,一百多年來人才輩出。徐郴一家人如今所住的荷園,就是徐家先祖所置下的產業。本朝開國之時定都南京,太祖皇帝起自微賤,素性節儉,雖廣賜功臣、官僚府邸,卻不許在住宅邊建庭園。所以武官也好,文臣也好,只好在鳳凰臺一帶建私家園林。這裡宋代是教場,元代沒什麼發展,除了幾處寺廟,別無它物。住在這裡,低山委水,和鬧市又有秦淮相隔,十分清幽。
從來繼母和繼子之間,親如母子的少,心有嫌隙的多,徐郴和繼母殷夫人並不親近,疏淡的很。不過徐氏是雲間大族,族中重視禮儀,徐郴平日裡如何不拘小節都好,對於繼母,面上必須是尊敬的。繼母過壽,他雖不能親往,禮不能缺了。
阿遲和陸芸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陸芸堪堪繡了一個花瓣,忽的撲哧一笑,“也不知京城那位大小姐,要送親祖母什麼樣的大禮。”
在南京徐府,阿遲一向被稱為“大小姐”,不過在京城徐府,卻不是這樣的。徐陽的長子徐遠比徐遜小兩個月,只好屈居第二,認了“二少爺”這稱呼。徐陽的長女徐素敏,和阿遲卻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前後相差不到一個時辰。阿遲是寅初出生,徐素敏是寅末出生,這回徐陽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卯足了勁兒要為徐素敏爭嫡長女的名份,堅稱時辰有誤,徐素敏是寅正出生。徐郴也不理會他,反正一個在京城稱“大小姐”,一個在南京稱“大小姐”,誰也不讓誰。
阿遲一邊跟陸芸商量著,“娘,中午喝老鴨湯好不好?或者排骨蓮藕湯。”一邊還忘不了嗤之以鼻,“嫡長女不嫡長女的,有什麼用?娘我跟您說,名份是最沒用的。”傻不傻呀,利益才是永恆的。
陸芸微笑答應,“好,老鴨湯,蓮藕湯。再做個荷葉飯,軟炸荷花,好不好?又好看又好吃。”阿遲眼睛亮晶晶,“好啊好啊。”陸芸溺愛的看她一眼,把午餐吩咐了下去。
阿遲這孩子,身量雖未全部長開,已是麗色奪人。回回出門做客,夫人太太們都拉著阿遲不放手,狠誇上一番。也難怪,一則阿遲生的實在是好,二則阿遲出自雲間徐氏,嫡支嫡女,祖父是閣臣,父親是正三品官員,身份在這兒擺著。
只是……陸芸沉吟片刻,阿遲雖然聰慧,卻被父母兄長嬌慣太過,未免有些天真直率沒心計。做姑娘時倒還沒什麼,往後出了門子,怕她會吃虧。
陸芸待要說什麼,抬頭看見女兒嬌美可愛的小臉蛋,沒捨得開口。阿遲還小,待她再大個一兩歲,卻再說。女孩兒家無憂無慮的日子只有這幾年,讓她快快活活的,比什麼不強。
晚上徐郴回來,夜深人靜私語時,陸芸自然說出心裡話,“擔心阿遲。”徐郴自負的笑笑,“阿遲這孩子聰明著呢,妥妥的,不必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背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