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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請了大夫來,給阿遲扶脈。”
徐郴搖頭,“不必等,這會子便請去。”命人請了相熟的大夫。這大夫姓吳,醫術很好,卻有些脾氣,細細給阿遲診過脈,沉下臉,“徐侍郎,您消遣我還是怎麼著?令愛好好的,看的什麼病?”背起藥箱走了。
徐郴板了半天臉,這才會笑了,阿遲也笑,“我都說了,好好的,任事沒有,您偏不信,這下子可好,把吳大夫得罪了。”醫德高尚醫術高超的大夫多難得呀,硬是把人氣走了。
“得罪不了。”徐郴微笑,“爹爹跟他相交多年,這點子小事,他不會真惱。”他就這脾氣,跟誰都橫,跟誰都不會假以辭色。
徐郴親筆寫下謝函,命人送到西園。這回多虧了張勱,不然阿遲難免受傷。想到粉團兒一般的女兒差點摔倒,差點受傷,徐郴又是心痛,又是後怕。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白天我真的有時間,可是到了晚上才想寫,很苦惱。
既然說了雙更,再寫一章,哪怕是瘦瘦的一章。
☆、巧笑倩兮
晚上少不了設下酒宴;為舅太太一行人接風。大理石屏風豎在當中;男人在屏外飲酒、高談闊論,女眷在屏內輕言細語,斯文說笑。賓主盡歡;直到人定時分方才散了;各自回房。
陸芸親自送陸大太太等人回了映霞館;“嫂嫂;您當做自己家一般;千萬莫客氣,缺什麼少什麼,只管告訴我。”陸大太太笑著答應了。
陸芸安頓好嫂嫂、侄女;回了房。徐郴倚在羅漢榻上,若有所思,見她進來,拉她並排坐下,“娘子,今日之事,是意外呢,還是有人算計咱們阿遲?”
陸芸慢慢回想了一遍,搖頭嘆息,“伯啟,真的不好說。若看那婆子的形狀,膽小怕事,不像敢算計阿遲的。可若說是意外呢,也太牽強了些。阿遲身輕如燕,兩個粗壯婆子抬著竟會摔倒,實在出人意表。”
兩人思來想去,不得要領。“今兒可多虧了仲凱。”陸芸只有一點是確定的,“幸虧仲凱自天而降,托住轎子,保全咱們阿遲。”
“若是沒有仲凱援手,後果不堪設想。”徐郴也有同感,很是慶幸,“明日咱們便去拜訪西園,當面致謝。”
此時此刻,徐郴和陸芸對西園真是充滿感激。西園呢,此時此刻,也正在討論他們的寶貝女兒阿遲,和阿遲今天的遭遇。
“這麼說,兒子你今天英雄救美了啊。”活潑俏皮的女子聲音,“被救的小美人,一定是芳心暗許,愛上你了。”
“夫人,兒子臉紅了。”渾厚深沉的男子聲音,“咱們莫再調侃,兒子會害羞的。”
張勱笑著站起身,“天色不早,爹,娘,你們遠道而來,早些歇息。”不陪你們了,沒你們這樣的,調戲自己兒子。
師公鬚髮皆白的腦袋倒垂在窗外,笑咪咪說道:“看看你倆,把阿勱說跑了吧?”話音才落,被出了屋的張勱豎著抱起來,疾奔而去。
“師公還是這般頑皮。”女子開心笑著。
“兒子功夫越發俊了。”男子深感欣慰。
窗戶中映出屋中相偎相依的一對人影。男子身材高大,面容沉靜,女子修長窈窕,眉目溫柔,夜色靜謐,兩人依偎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和諧美好。
張勱一口氣把師公抱回房,塞到床上,“師公乖,睡覺。”師公笑咪咪看著他,誘惑道:“阿勱啊,師公點了你的穴,用麻袋裝了,扛到女娃娃房裡好不好?”
張勱低頭替他蓋被子,“不好。師公,爹爹在呢,若是被爹爹捉住,我躲不過一場好打,您也會被數落一通。”
師公有些下氣,“該早點想出這主意的,你爹爹來了,可不是就不行了麼。臭小子道貌岸然的,連師父也要管。”小時候是師父管徒弟,老了老了,成了徒弟管師父。
張勱安慰道:“爹爹最疼您了,快睡吧。”替師公蓋好被子,坐在床邊陪他說了會兒話,見師公有了睡意,方悄悄離去。
夜涼如水,張勱在院中站了許久,忽然飛身躍起,去了梅林。默默站在一枝孤削如筆的樹枝上,向鄰舍望去。房舍中的燈都已熄了,只有幽暗的路燈還亮著,夜色中頗顯悽清。她在做什麼,睡了麼,會夢到誰。
第二天,陸大太太早早便起床梳洗了,用過早食,吩咐侍女,“武定橋的房舍可收拾妥當了?命人去瞧瞧。”一直有僕役住著,打掃佈置起來,應該不會太費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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