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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啦——
還來?
鼎爺皺起眉頭,幕布都拉下來了,怎麼還沒散場?
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的。
隱隱不安。
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似的,是什麼的?在這個繁忙而凌亂的夜,在這麼群魔亂舞的時刻,他忽略了什麼?
忽略了誰?
……
蘇眉。
這個女人,整整下半場,一直沒有蹤影。
鼎爺撞飛了來報的下人,朝著那河邊跑去。
花燈一盞盞順河而下,映著那一個人浮在水面,那頭髮四散,眼睛望著天。
那時她說著我找了你找了五年六個月四十八天。
那時他欠了她四十八天和一輩子。
此刻她在他面前飄過,人在靜水,月亮在上,身過萬燈,浮華不再。
“眉——————————————————”
愛情
馬車緩慢而沉重的行駛在路上,偶爾顛簸。
蘇子從夜裡醒來,目光如炬,看了看車裡熟睡著的春喜,那鼾聲讓這晚春還有些微涼的夜顯得格外幽靜。
撩開簾子,外面還是一片烏黑,趕車的下人輕聲低問,“夫人,有事?”
“沒事,睡不著。”
“夫人前些日子辛苦了。”車伕說了一句不知該怎麼接下去,正是此時,突然一匹馬靠了近來,居然是林少偉。
“少爺?”
“你怎麼騎馬了?不到車裡睡一會?”蘇子仰頭問。
林少偉不做解釋,伸出一隻手,黑夜之中他的眸子閃著亮光。
蘇子知道,他終於打算開口解釋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也太多,姐姐的事早已把她對林少偉的怨意和對未知小四的不滿沖淡了,如今林少偉不動聲色的示好,讓她一陣寬慰。
這個男人畢竟也不是原本那個自大的男子了,他多少開始有了現代夫君的溫存。
只不過他那張嘴,還是要比白日張得開。
蘇子扶住林少偉,人一跳,躍在馬匹之上,摟著丈夫的腰。
“我帶著夫人轉一轉去,你放心,我找得到路。”
這裡已經離為安不算遠了,再走半日就可到了,又只有這麼一條筆直的大道,想要走偏也是難事。
車伕不敢多加過問,只是看著少爺把夫人帶走了。
搖了搖頭,車伕似是有些替他們惋惜的說,“多好的一對,怎麼就又添事了呢?”
馬小跑在草地上,已經離大道有些距離,星空之下,一切如此寧靜,宛若時間可以停止,歲月可以重來。
蘇子緊了緊抱住他腰的雙手,“沒想到你去內蒙古支教學習了騎馬,還能用上。”
“那是多久的事了呀。”
“其實也就是四五個月前麼——我們穿過來之前。”蘇子將臉貼在丈夫寬厚的背上,“一晃,我們都來了快半年了。”
“哪裡有一晃,這半年過得跟半輩子那麼長。”林少偉嘆了一口氣,剛毅的臉上那曲線如此分明,像一幅用筆強烈的水墨畫。“回頭想想,真的闖過了很多關。”
下堂,追妻,送走了語嫣,招管家,春遊,遊會,送走了韶可——
現在,又要迎來不知是誰的四夫人。
“是啊,可你的女人總是前仆後繼的。”蘇子終於問出了口,“你還欠我一個說法。”
“姚斌已經帶著餘韶可走了,是死無對證了。”林少偉一隻手拉出韁繩讓馬兒慢慢走著,一隻手撫摸著蘇子環在他腰間的手,“不過這遺囑的事,是姚斌告訴我的。”
“林子茂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想,是我每次帶著他去見鼎爺的時候走漏風聲的。鼎爺已經永遠留在京城了,也是死無對證了。”
“你的兩個證人都不能為你作證,你要我怎麼判啊。”蘇子用鼻子拱著他的後背,引起他一陣酥麻,林少偉低笑,“不要擦出火了。”
“對你的小懲大誡。”
“我一夜之間失去了兩位管家,難道不算懲罰麼?”
風吹著,夜的涼意在蘇子的手指縫隙中穿梭,她貼在林少偉後背的心卻是暖的。那緊密貼合的溫度,讓彼此安心。
“我總有不好的預感,老公。”
“我也是,那個小四,絕不簡單。”林少偉仰望星空,那點點的光亮背後,畢竟是無窮盡的黑暗。
“姚斌不過是這個陰謀的邊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