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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
風南岸看著精神煥發的容蕭寂,除了苦笑也就只剩苦笑。
時間急迫,難以湊集人手,他們這幾個蝦兵蟹將是不是能幫上白鳳隱的忙還很難說。
不過,總要一試才行。
當晚,風南岸找到竇天斌一起去往殞王府,和先一步到達的夏班一起,細細商定去往騰凰山的計劃。這一商量就是一整夜,誰都沒有睡覺,五人便決定先休息一天,第三日早晨再啟程。
竇天斌、風南岸和夏班各自回家後,空蕩冷清的殞王府就只剩下白鳳隱和容定塵,因此另一個微妙的狀況擺在了二人面前。
啟程前的一天一夜,他們該怎麼度過?
第五卷 禍兮·世難平 第391章 醉難解憂
闊氣奢華的殞王府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雖然夏班和林慕染時常來打掃一番,屋子裡裡外外都乾淨得很,卻還是沒有熱鬧之感。
那種冷清,如影隨形,刺骨入心,令白鳳隱渾身發冷。
一整夜未眠,她很想躺下來好好安睡,然而一看到空蕩蕩的床鋪,心裡就萬分憋悶……夏班等人都離開後,容定塵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既不與她說話,也沒有回來休息的打算。
大概,就算要睡他也不會與她同榻了。
白鳳隱有些想不通,兩個人是怎麼從彼此相惜突然之間變成不相往來的?僅僅因為她有些不願讓他碰觸的記憶嗎?
容定塵不該是這樣小氣的男人。
然而再多思量都沒有意義,事實很明顯,容定塵現在不願理她。
嘆口氣,白鳳隱發覺自己的睏倦之意一點都沒有了,儘管還是很疲乏,卻找不到絲毫睡意。睡不著的時候,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喝酒。
殞王府內是沒有酒的,白鳳隱不得不丟下容定塵,一個人來到熱熱鬧鬧、人來人往的集市上,買來兩罈好酒拎著,而後猛然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
能去哪裡?
白家一早就變賣家產逃離帝都,她已經沒有親人可以投靠;她那些買賣也都交給了林慕染打理,如今林慕染身懷六甲在家,她怎麼也不好意思拎著酒去打擾,畢竟夏班還要休息;竇天斌那裡更不用說,就算沒有熬夜,竇天斌都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樣,她去了可能反而要聽他一堆嘮叨。
再剩下就只有皇宮,丞相府。
容蕭寂和風南岸,這兩個在容定塵之外向她表達過好感的男人,她總是謹慎地不敢太過靠近,這種時候更不該去。
那麼再剩下的,就只有昔日容定塵作為鬼帝久居的那間偏僻宅院。
拎著酒、帶上幾樣糕點,白鳳隱來到偏僻冷清的宅院。宅院大門緊鎖,但並不能阻擋她進入,只是宅院中滿地的灰塵讓她咳了很久,咳得滿臉都是淚花。
這宅院裡,滿滿都是她和殞王,和鬼帝的回憶。
白鳳隱走進自己住過的屋子,簡單掃去灰塵浮土,而後倒上酒敬了自己一杯。
酒很烈,入口之後帶著濃郁的嗆辣之感,從喉嚨一直燒到心裡。那種燒灼的疼痛之感恰到好處地讓另一種痛變淡,白鳳隱不由道了一聲,一醉解千愁。
是的,她很愁。
從她得知在容定塵心裡,有一個叫做傅溫孃的女子開始,她就被某種不願承認的愁緒糾纏,煩悶不已。
如今她和容定塵之間的關係如履薄冰,像是隨便誰高喊一聲就會震碎一般,那份愁緒與擔憂就更深厚了,厚到讓她竟不知該如何面對,連與他開誠佈公談一談的勇氣都沒有。
她怕。
她怕一開口,事情會往更加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
什麼恩愛兩不疑……不過短短兩三年,他們的摯愛就已經變味了嗎?曾經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竟如容蕭夙對她說的那些一樣,不久之後就會變得比塵土更加一文不值?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想趁著難得的獨處機會,讓那兩壇酒給自己一個放鬆發洩的機會。
緊繃到就快碎掉的心,已經不能再承受更多。
兩壇酒在她的海量之下很快就見了底,糕點卻一塊都沒有動。白鳳隱甚至記不起自己上一頓好好吃飯是在什麼時候,似乎從容定塵對她露出那種失望表情之後,她的生活就徹底亂了套,變得混亂不堪。
那種痛苦,煩躁,抑鬱,遠不是兩壇酒就能解決的。
酒已喝盡,愁緒仍在。
白鳳隱看著空空如也的酒罈,不得不再度回到市集上,準備再抱兩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