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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除皇帝寢宮紫泰殿外最富麗堂皇之地,亦是每朝皇后所居之處。
烈日當空,天氣晴好,正是其他宮殿開窗散黴的好日子。紫微宮內唯獨鳳儀宮門窗緊閉,外面只留兩個常年服侍皇后明蘭的老宮女,各自低著頭默不作聲。
幾聲甜膩嬌吟隱約傳到外面,老宮女見怪不怪輕咳一聲,那嬌嗔似的笑聲便低下幾分,站在外面再聽不見。
一陣顛鸞倒鳳之後,近不惑之年的明皇后披上暗紅色雲紋錦袍,懶懶地翻身走下床榻,坐到妝奩前拈起一片螺子黛補畫眉梢。明亮銅鏡中,那張已經開始顯露歲月無情痕跡的面頰帶著紅潤之色,與粗重喘息一起慢慢消退中。
“好多日子不見你,本宮總覺得心裡少了些什麼,連飯菜都咽不下半口。”明皇后撫著臉頰嗔怪道。
寬大臥榻被重重帷帳包裹,裡面有人發出一聲輕笑:“明日我讓人送些盧郡的梅子幹過來。上次娘娘不是說吃了開胃嗎?今年我特地吩咐人多準備了些。”
“就你想得周到,旁人看不見的事,也只有你才會細心留意。”放下眉黛,明皇后笑容變淡,剛剛描畫好的遠山眉微微蹙起,半轉回身看向臥榻,“說起來,你最近來鳳儀宮的次數越來越少,間隔日子也越來越久。怎麼,是嫌本宮人老珠黃,不願再親近了麼?”
榻上男人又是一聲輕笑,雲淡風輕,偏有種柔而魅惑的味道。
“娘娘怎會如此猜想?當初若不是娘娘憐憫,我哪裡有大難不死、因禍得福的鴻運?再說娘娘待我如至親,我若嫌棄娘娘便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倒不如死掉算了。”
“呸,滿嘴胡言。”明皇后唾了一口,雙靨泛紅,“你這登徒子,憑一張好嘴皮子蹭上了本宮床榻,到頭來還要騎到本宮頭上處處調戲麼?”
明皇后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因著保養甚好,至今臉上仍白白淨淨不見衰老,只是眼角難免有些水波似的細紋,嗓音也不若年輕時那般婉轉悅耳,說起小情話時用上少女才有的口吻,難免有些怪異可笑。
不過,榻上的人似乎並不在意。
“娘娘只需知道,我喜歡娘娘,愛著娘娘,無論何時只想哄娘娘高興就好。”
一陣悉率過後,踏上男人終於穿戴好衣衫配飾,掀起沉重帷帳慢步走出。
隨意披散的淡色長髮,白如細雪的年輕肌膚,精美勝似畫中仙的細緻容貌,還有那雙比天空更加蔚藍,比湖水更加澄淨的眼眸……
哪怕只是單薄唇邊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都讓明皇后入了魔似的心動著迷。
“靖樓……”明皇后起身,小鳥依人般撲進比自己年輕十餘歲的青年懷中,微顫眉睫寫滿幸福。
左靖樓熟練地撫摸著明皇后秀髮,沒有半點情意的視線望向銅鏡。
“前些日子我帶殿下出宮遊玩,殿下看中一位商賈家女兒。再過幾天那女子會攜帶生辰八字入宮,屆時希望娘娘不要為難那女子,也不要過於在意她身份地位。”
明皇后仍沉浸在幸福裡,根本沒往心裡去,下意識追問一句:“誰家女兒?叫什麼?”
左靖樓無聲冷笑。
“富商白松元之女,白鳳隱。我希望娘娘能當面賞她個東宮內官職務,同意她做殿下的女人。”
第二卷 謀兮·傾君策 第119章 意料外的疏遠
“內官?一個平民丫頭?”明皇后驚訝,離開左靖樓胸口不解望著他,“那丫頭什麼來歷?與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怎麼如此優待她?”
一連串的追問透出濃濃醋意,左靖樓換上一臉順從與寵溺,柔軟指尖沿著明皇后肩頭曲線緩緩滑動。
“我與她沒什麼關係,甚至還有些小小矛盾。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她能成為殿下的人,而不是跑去幫助我們的敵人,畢竟那女人的能耐不可小覷。”
明皇后越聽越茫然:“我們的敵人?什麼意思?”
“那女人與殞王交情匪淺。她頭腦聰明,手段狠毒,倘若成為殞王的人,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相當大的威脅。”
聽左靖樓提及容定塵,明皇后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兼畏懼:“又是他……本宮安排在前朝的人幾乎被他清理個乾淨,就連你手下的人也有大半被長門司彈劾,真是該死!”
左靖樓淡淡一笑,故作心疼:“娘娘息怒,彆氣壞身子。”
“靖樓,你就沒辦法把容定塵處理掉嗎?他活著太礙事!”
“殞王是先帝遺子,又是唯一能掌管長門司那些惡徒的人,皇上不會輕易讓他死去。”明皇后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