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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道:“都帶著聖旨,究竟誰大,我怎麼知道?”
吳節和趙貞吉相互看了一眼,都抽了一口冷氣,同是驚叫:“快帶我們過去。”
這案子若有東廠插手就麻煩了,頓時,二人腦子裡都有不好的預感。
東廠素來手段殘忍,有獨立的逮捕、關押和司法權,只要落到他們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趙吉貞第一反應就是:糟糕,這東廠是鐵了心要置海瑞於死地。這群嚴賊,知道海瑞得罪了萬歲,萬歲恨之入骨,可有害怕堵不住天下人悠悠眾口。他們東廠是要來做這個惡人,投君王之好,邀功請賞。嚴賊誤國,該死!
而吳節卻想得更遠些,心中卻更是鎮靜:看樣子,景王和陳洪一派是居了心要將這樁案子做大,看能不能從海瑞的口供中掏出些什麼東西,栽贓到裕王頭上。海瑞一案,他們已經板倒了黃錦,如今又想擴大戰果,把裕王也拿下。這群人還真是屬獵狗的,咬住了就不鬆口。
朱希堯還是不張口,吳節這才緩緩道:“成國公,東廠雖然也有聖旨,不過我們手頭的聖旨卻是剛得的,自然要以新的旨意為準。”
朱希堯著才點頭:“卻是這個道理,二位大人,請隨我來吧。”
於是,一行人就朝北衙深處走去。
這還是吳節第一次來北鎮撫司詔獄,也就是民間常說的天牢,心中難免有些好奇。
在外人的心目中,所謂天牢那是天下一等一陰森的所在。
可等吳節走進去,卻發現這地方和想象中卻不太一樣。沒有森嚴的戒備,沒有黑漆漆的牢房,有的只是一間又一間不大的四合院子。
裡面倒是有不少人,臉上的表情也很鎮靜,可以在院子裡隨意走動說話,倒不像是犯人。
唯一同外面不同的是,院子裡沒有種植任何花草樹木,估計是防備犯人躲藏吧。
這算是什麼牢房,簡直就是一間療養院嘛!
吳節仔細一想,卻也弄明白了。
北衙門的監獄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等符合標準,沒有四品以上的官職,你想都別想。四品以下,直接就丟大理寺去了,哪會這麼麻煩。
就因為關這裡的都是高官,中國古代歷來就有“刑不上大夫”的說法,對士大夫們,自然不能像外面的監獄那樣關押。
吳節想起楊宗之先生不就關在這裡四年了,看這裡的生活條件,估計楊先生也沒吃多大的苦頭,倒讓他心中安慰。
古人上班都早,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到現在也不過是早晨七點到八點鐘之間。冬天亮得遲,天色將明未明,裡面一片死寂。
走不了幾步,就來到北衙深處的一座小院子外,吳節隨朱希堯站住了。就看到院子裡好多人,陳洪響亮的聲音傳來:“大家聽好了,朝廷出了謀逆大罪。一個戶部的主事上了本要逼皇帝退位,至於他背後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要查出來。常言到,沒有內賊引不來外盜,有些人就在我們身邊,就在皇帝身邊,現在,就從身邊查起。”
第四百五十九章坦然
隨著陳洪這一聲大吼,吳節等人就看到幾個太監將海瑞從屋中扯了出來。
對於海瑞這個在明朝歷史上寫下濃重一筆的清官,吳節還是很好奇的,定睛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矮小黝黑的小老頭子。
這人長著一張典型的南方人的臉,鬍鬚有些稀疏,目光強硬顯得倔強。
海瑞手腳上都戴著一副鐐銬,兩隻腳之間的距離不過五寸,一旦戴上,無論什麼人,本事再大,也是寸步難行。這就是有名的虎狼銬,專門用來對付江洋大盜。
後來,錦衣衛和東廠也用來鎖拿朝廷欽犯,名字也改了,叫做金步搖。一是因為從頭到腳都掛著鎖鏈,走一步就光當做響;二是因為手腳全銬在一起,沒辦法走路,只能一步一步朝前挪,像是女人的金蓮碎步,因而得了這個名字,這其中未必沒有對清流的侮辱的意思。
海瑞剛出房門,就一步將抓住自己的太監推開,慢慢蹲下去,提起腳下的鐐銬,慢慢地朝前走來。
目光如刀子一樣刺向陳洪。
陳洪冷笑:“海瑞,這還是咱家第一次提審你,你得老實回話。咱家問你,你寫這份摺子可是得了誰得授意?”
海瑞突然大笑一聲:“得了誰的受益,海瑞行事只問天地良心,君子朋而不黨,怎肯聽人之命?”
笑聲中充滿不屑:“小人黨而不朋,我倒想問問陳公公這次來審我海瑞,一心想牽扯到別人身上,又是的了誰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