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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就是有點……有點意外……我以為郎君是將軍,一定氣勢雄壯,沒想到會這樣心細……”能白忙不迭的表白。
能紅眼珠轉了轉,笑著辯解,“媼,我並沒有驚訝,只有驚喜。”
“那還是驚了。”王媼做出幅不依不饒的樣子。
能紅口齒何等伶俐,見王媼這樣,便笑咪咪的道:“媼,這可怪不著我。咱們從前在刺史府,大郎君二郎君何嘗這樣對三娘、六娘過?現在見咱們郎君為八娘想的周到,我可不就是又驚又喜了麼?”
她高高興興的告訴任江城,“八娘,你不只換了臥室、床鋪,還換了艘船呢!郎君從吳郡友人處借來一艘畫舫,很大很漂亮,比樂康公主的還要好!”她示威的看向王媼,“媼,郎君這樣,我不應該覺得驚喜麼?”
任江城不由的一樂。
任冬生、任榮生也是做父親的,任淑慧是大房嫡女,任淑貞是二房嫡女,何曾享受過任江城現在的待遇呢。不是每位父親都會像任平生一樣,對女兒這麼好的。能紅說她因此驚喜,還真不能算狡辯,蠻有道理的呢。
王媼笑著打了能紅一下,“你個伶牙利齒的小丫頭。”
能紅跟她不依,“人家說的到底對不對嘛?媼,你不要倚老賣老,要以理服人啊。”
任江城懶洋洋笑咪咪躺在枕上,看王媼和能紅、能白三個人說笑打鬧。
能紅:“……從前怎樣都算了,現在可不成,船上多了二十名婢女,個個身懷絕技……”她說到這裡,忽地轉過頭看任江城,大眼睛一眨一眨,“八娘,郎君給您添了二十名婢女,有兩個很會梳頭,有兩個會配色,還有兩個善廚藝、懂藥草,總之個個都是有本事的。八娘,往後只怕你會看著婢子粗鄙不堪,不配服侍……”說到後來,她語氣便可憐巴巴的了。
“我更笨……”能白低下頭。
任江城粲然。
能紅,能白,你倆遇到競爭者了啊,有危機感了啊。
“幸好只是送來二十名婢女,不是二十名乳母。”任江城笑道:“要不然,乳母這會兒大概會和你倆一樣垂頭喪氣了。”
能紅和能白不由的一起笑了,王媼眼睛咪成了一條縫,“八娘這笑話說的可真好。”
笑了一會兒,任江城戀戀不捨的坐起身,“起了。”
她伸手摸摸軟綿溫香的床鋪,心中念叼:“我很捨不得你的呀,床啊床,你等著,到晚上我便來睡你了。”
任江城和平時一樣由能紅、能白服侍梳洗。
梳洗過後,她才見了新來的二十名婢女。
二十名妙齡少女齊齊拜到在面前,任江城一一看過,心中頗有些驚訝。這些少女身材纖細,容貌姣好,神情恭順,別說放到刺史府,就算在樂康公主的府邸之中也不遜色,可做為得力之人使用。很短的時間內,一下子便集齊這樣的二十個人,不簡單啊。
任江城溫柔對王媼笑道::“您之前要管兩個人,現在多了二十個,不要累到您方好。”
王媼胸中一熱,“八娘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把這些人管好、教好,讓八娘省心。”
任江城前世只是個小職員,這輩子呢,原主一直不曾得意過,手底下能管得了的人也不多,無非是王媼、能紅、能白這三個,在如何管人這方面,也沒什麼經驗。任江城覺得吧,她隊伍一下子壯大了,要管二三十號人呢,很應該有個就職演說什麼的。不過她暫時沒想到該怎麼說,也就省了這個步驟,只交待王媼,“您冷眼看著這些人都是什麼懷情脾氣,有什麼本事,信不信得過。看好了,挑幾個過來貼身服侍。”王媼自是滿口答應。
任平生差人來問:“八娘食膳之時,喜正坐?喜胡坐?”任江城道當然還是喜歡坐凳子的,便老老實實的說了“喜胡坐”,那人笑著去了。稍後任平生命人來叫她過去一起用膳,去了之後,任江城看到房中擺著張高足長桌案,桌案旁置兩張胡椅,嘴角便不知不覺翹起來了。
她說了喜胡坐,便能坐凳子上吃飯了,真好。
桌案之上放著一個大圓盤,圓盤四邊是八個菱形小盤,合起來正好是一朵美麗的蓮花。
自從佛教傳入之後,蓮花圖案便漸漸流行起來了。蓮花代表淨土,象徵純潔,寓意吉祥,故此石刻、彩畫、傢俱、瓷器等往往有蓮花花紋。不過,像眼前這樣把餐盤拼成蓮花形狀的,任江城在這裡還是頭回看到。
珠簾一掀,任平生自內從容走出。
他此時換了身白色衣衫,寬袍大袖,更顯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