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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將端華公主給我請過來。還有,遣人將明月樓裡的一干人等全都給我叫過來。再有,遣人去御藥房裡請了資格最老的御醫前來,再在宮裡喚個伺候的嬤嬤過來。”
內監答應了一聲,轉身自去了。
這邊廂李太后又冷道:“哀家原本是想著,阿瑜今日做的這事,怎麼說也是一件皇家的醜事,大家爛在肚子裡也就罷了,往後只要大家都不提起,時日長了,誰還會記得那麼清?到那時再替阿瑜揀個好人家嫁了,豈不是好?但不想皇后卻是不依不饒,非要將這件事鬧大。也罷,皇后說得對,都是哀家的孫女,哀家不好偏袒任何一方。既然如此,今日這段公案就由哀家來斷了吧。”
李太后雖然十來年沒有理會過朝政,只在後宮遛鳥賞花,但那些年上位時累積的威嚴卻是還在的。現下她這般的疾言厲色起來,看著端的是殺伐決斷的很。
一旁的慶隆帝見李太后動了怒,立時就自椅子上站了起來,勸說著:“還請母后息怒。”
李太后不答,只是說著:“哀家雖為深宮婦人,但也知曉斷案這事不能只聽信一家之言。現下既然阿瑜已經是說了這事是玥兒陷害於她,也罷,她的話我就暫且聽著。”
“韓世子,”李太后這時面向韓佐,語氣無波無讕,面上更是平靜一片,教人看不出她心中的分毫真實情緒來,“韓世子今日也是當事人之一,你的話卻是怎樣?”
李太后的目光雖然深井無波,但韓佐見了卻還是不敢與她對視。
他有些心虛的垂下了目光,心內快速的斟酌了一番措辭,想著怎麼樣才能對自己更有利,而後方才緩緩的將這段時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自然重點是要提及他和司馬瑜其實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的,其他的話無非都是用來論證這個他自以為是的結論而已。
論證的證據說起來倒是一籮筐。
從這段時日他時不時的就會和司馬瑜彼此私下送一些小物品起,偶爾書信往來互相傾訴相思之情,最後說至昨日收到司馬瑜遣人過來,約他今日在明月樓相見。
韓佐自然也明白光口頭上說說不足以使大家信服,所以最後便從荷包裡掏了封書信過來。
那封正是昨日司馬瑜所寫,相邀韓佐今日至明月樓一聚的書信。
韓佐將書信呈給了一旁的內監,由他呈至李太后面前。
李太后接過書信看了,而後冷冷的瞥了一眼崔皇后。
剛剛韓佐在說話的間隙裡,司馬瑜一直在怒斥他胡說,她壓根從來就沒有和他兩情相悅過。只是現下證據確鑿,她的這番辯解聽來就有幾分蒼白了。
她又該怎麼說這段時日她對韓佐不過是虛情假意的吊著他,其實只為今日的這一番計劃?
所謂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想來也不外乎是如此了。
韓佐此時面上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傷心的樣子了。
“阿瑜,你,你先時不是說歡喜我的麼?怎麼現下卻是這般說了?你可是怕了?放心,今日的事我自是會擔了所有的責任的,有我在,你不用怕。”
他這一番深情表白,教慶隆帝望在眼中,倒覺得這小子好歹還是有幾分擔當的。李太后卻只是唇角微彎,扯了個帶有冷意的笑容出來。
她雖然這些年來偏居後宮一隅,但後宮裡發生的哪件事她不曉得?這些時日以來,關於司馬瑜和韓佐走得很近的流言早就是甚囂塵上,她崔皇后當她這個老婆子真的眼瞎耳聾了不知道嗎?隨意的拉個司馬瑜宮裡的宮娥內監出來拷問一番,即是證據。只是她素來就看不上崔皇后仗著她身後孃家博陵崔氏一族,存了要將司馬元拉下儲君位置,而將她自己的兒子司馬昱扶上儲君位置的心,是以若是能就此事好好的打壓她一番,那何樂而不為?
既然她要證據,好,那今日哀家就讓她心服口服。
李太后眼中的精明之色一閃而過,但隨即又漠然著一張臉望向頭頂了前方的雕樑畫棟。
李太后這邊勝券在握,司馬瑜那邊現下則只覺得她就算是渾身是嘴那也說不清楚這個事了。
她無可奈何之下,最後索性不管不顧的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崔皇后在一旁聽得她哭得如此聲嘶力竭,忍不住的也陪著一起落淚。
“陛下,”她面向慶隆帝,“阿瑜她始終是我們的女兒啊。”
慶隆帝也有些不忍的別過了頭去。
見崔皇后又開始打親情牌,李太后及時的就說道:“誰也沒說阿瑜不是你和皇帝的女兒。無論何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