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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向我。
有暖暖的陽光經過,那指著我的玉手美如無瑕白玉,卻泛著森寒無比的冷光。華麗絢目的紫緞裹住了婀娜身軀,只遺左邊廣袖下一片空蕩蕩,死沉沉的紫。
見我看著她的斷臂處。濃濃的殺意漫上雙眸,她忍不住上前,咬牙切齒,“天山的人都是蠢豬,他們信你,我可不信。雪紫樨,斷手之仇,失手之痛,我一定會傾盡所有,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對於她滔天的恨意,我只是冷漠的推開她差點就要撮到我鼻尖的手,聲如寒冰:“不是我做的。你信與不信,事實就是如此。”
我當然知道皇甫雲裳要殺的是誰。矮東的飛刀又毒又準,只是剛才雲兒和我打鬧,剛好竄到了我身前才差點誤傷了她。好在及時發現,否則……我看一眼因為驚嚇臉色還蒼白著的蕭雲兒,心道:好險!
皇甫雲裳怒極了,雙唇顫抖著,一幅要將我千刀萬剮的樣子。她剛想要動手,卻被身後的矮東和木南拉住了。木南低聲道:“大小姐,現在不是時候。”
皇甫雲裳沒有答話。只是盯著我,雙眼圓瞪,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好一會兒,她才一臉嫌棄與仇恨的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了。
“如此高智慧的徒兒,我教不了。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徒兒,師兄還是收回去吧。”說話的是才遠行回來的師父蕭慧。看來,她是在為剛才皇甫雲裳的話生氣。
皇甫雲裳是大師伯收入天山記在師父蕭慧名下的。就好像我,也是三鏡真人收為徒,記在師父名下一樣。現在師父讓大師伯‘收回’,以大師伯和皇甫雄的交情,恐怕他要為難一翻了。
連師父都來了,那他……目光掃向人群,在看到一抹青影時,就再也挪不動了。多日不見,他還是如往常般的溫潤儒雅,繡著青竹的長袍給他增添了一絲清雅之氣。他微抬眼瞼,目光就和我撞在一起。
他看著我,又看向我流血不止的手,眼裡有疼惜,焦急,擔憂。不過,這些在看到程立走到我身邊扶住我時,瞬間化為泡影。最後,只剩下平淡,彷彿我只是他一個普通的師妹。
我的心,突然好痛,頭也一陣旋暈。
終於,在經過罰跪,關禁閉,與矮東木南打鬥後,我體力不支的暈倒了。
進入黑暗的一剎那,依稀彷彿聽見了男子清朗如風的聲音。他擔憂的喊:紫樨……。聲音一如初次叫我名字那般,好聽極了。
……
我醒來時,已是兩天後的中午了。
蕭雲兒正巧端一碗小米粥進來,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棉裙,有暖暖的陽光斜照在她的臉上,彷彿俏皮可愛的精靈踏著日光而來,暖進了人的心裡。
“呵呵。師父說你今天會醒,果然,就醒了。來,把這碗粥吃了。”蕭雲兒在床邊坐好,一手端碗,一手拿勺攪動兩下,盛了一勺米粥,“來,張嘴……”
我哭笑不得,強調道:“我有手。我自己來。”
她不依,“不行,你是病人。”
我知道她的性子,只得依她。乖乖張嘴,就著她的手,吃完了粥。
她將空碗放在一邊的小几上,“怎麼樣,手還痛嗎?”
我將包得像棕子似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早就不痛了。”
“別晃了,一會碰到傷口。”又從懷中掏出兩封信,遞給我。“一封是你的家書,今天早上到的。另一封……是張玉民留給你的。”
“張玉民?”接到家書我不意外。但是張玉民,好端端的給我寫信幹嘛?“他人呢?”一面接過兩封書信。
“他走了!”蕭雲說:“皇甫雲裳被逐下天山了,張玉民和司馬強自請護送她回去。弟弟要下山,哥哥自然也會跟去了,所以司馬明也下山了。”
司馬強的心思,誰都知道。只是張玉民他……想到這兒,我看了看手中那封他留下的信。信封上空白一片,沒有任何字。而另一封爹孃給的家書,則如常規方式,封面寫著“樨兒親啟”四個字。
“其實,皇甫雲裳出事的第二天,大師伯就查清了此事與你無關。本來當天就要放你出來的,可是皇甫雲裳死活不信,認定了你就是斬她左手的兇手。還威脅大師伯,說如果放你出來,她就撞死在天山。”
“你是不知道她當時鬧的有多兇。在大師伯房裡要死要活的,還枉想闖進石室殺你,只是及時被山下的師兄攔下了,所以你不知道罷了。大師伯給她鬧的臉綠了好幾次,”說到這兒,蕭雲兒笑了。“呵呵呵,你知道她罵大師伯什麼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