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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裡,是瞧不起,是屈辱。
張玉民這些天一直圍著她轉,她況且不願意,更何況是對於皇甫雲裳來說只是陌生人的李子袊呢。
而李子袊又是為什麼?在討好皇甫雲裳?是因為她有一個當皇妃的親姨母,還是因為她在天山‘孤掌難嗚’,所以想‘拉攏’皇甫雲裳。
現在天山幾乎是‘三國鼎立’的局面。
我,蕭雲兒和嚴諾自是不用說,而程立也自動的選擇站在我們一邊,雖然李子佩經常‘拉攏’他。皇甫雲裳則有張玉民和司馬兄弟這三個護花使者。剩下的,就是李家同進同出的兩姐妹了。
在幾位師伯眼裡,我們只是小孩子鬧鬧,所以只要不過分,他們也從來不管。用二師伯的話來說:天山安靜了幾百年,小孩子吵一吵,熱鬧啊!
對於李子袊和皇甫雲裳之間的小摩擦,秦夫子並不在意。只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繼續。”
皇甫雲裳衝張玉民燦爛一笑,一剎那,仿若花開。
我微偏頭,就看見程立正呆呆的盯著她看,見我看他,忙故作自然的收回目光。再看看嚴諾,他也學秦夫子,閉目養神,全然不理堂上情況。
我不竟在心裡想,他剛是不是沒有看到李子袊的求助眼神?若是看到,他還會不會出聲?
皇甫雲裳嘲諷的斜了一眼李家姐妹方向,並大大方方走到琴案面前。
今日上琴課,課堂當然有琴了。
“姐姐,她這麼不知好歹,你理作什麼?”李子佩低低的抱怨聲傳來。
李子袊並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皇甫雲裳在琴案邊坐好,十指纖纖,輕輕放在琴絃上。
我眼角餘光無意中就撇見了張玉民嘴角似有似無的譏諷。他平靜的看著窗外,可他的餘光卻一直緊緊鎖著皇甫雲裳。
他在譏諷誰?皇甫雲裳嗎?
說實話,張玉民對皇甫雲裳的態度的確是讓人捉摸不透。
一段雜亂無章的琴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抬眼望去,但見皇甫雲裳隨意的在琴絃上拔動。而秦夫子微微皺眉,也睜眼看向她。
琴音毫無章法,只看皇甫雲裳一臉的放鬆與慪意,竟恍然覺得琴音雖亂,卻隨心所欲,讓人覺得淋漓盡致。
琴聲停止。
皇甫雲裳紅唇輕啟,聲音宛若出黃鸝。
“夫子剛才講,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音。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伯牙鼓琴而志在高遠,鍾子期日:‘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選之間,而志在流水,鍾子期又日:‘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鍾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生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
“雲裳認為,高山流水,重在其寧靜致遠,深邃綿長的意境讓人放鬆,舒適。雲裳不善彈琴,更彈不出高山流水的意境。但為了讓夫子感受一下放鬆舒之感,只能隨心拔弄了,望夫子見諒。”
秦夫子微皺的眉慢慢撫平,看了皇甫雲裳半響,哈哈大笑,“你取巧啊,不過老夫很喜歡。哈哈哈,不錯不錯,有些急才。老夫先有紫樨,再有云裳,也不枉上天山一趟啊。哈哈哈!”
皇甫雲裳眉開眼笑,忙趁機道:“謝謝夫子。那,那篇聽課感想……”
秦夫子撫了撫額下長鬚,在皇甫雲裳期待的眼神中,道:“呵呵,今日老夫高興,那篇聽課感想,就明日送來吧。”一面走出課堂,漸行漸遠。
蕭雲兒一聽,衝我擠眉弄眼的,捂嘴偷笑。
李子佩也不甘落後,“活該。”
皇甫雲裳跺跺腳,掃了一眼眾人,跑出了課堂。張玉民,司馬兄弟三人忙追了出去……
……
黑的夜,有一輪圓月高掛。
菊園。
我們幾人坐在一起聊天。
光滑的石桌上,擺著幾碟月餅,幾隻或倒滿茶或空空如也的茶杯和一壺沏好的茶。
“馬三盛太不道義了,走了也不說一聲。有機會讓我看見他,非臭他一頓不可。”程立將手中的茶放回桌上,整個人窩倒在椅中。
蕭雲兒盯著我,一臉古怪,“紫樨,馬三盛為什麼只和你辭行?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快點從實招來。”
我苦笑一聲,“你也太冤枉人了,我和馬三盛能有什麼秘密,他只是過來給我送家書,順便和我打個招呼罷了。不然,他無聲無息走了,恐怕我們一個也不知道。”
那天下午從菊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