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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刀疤六哪兒還敢稱爺啊,您二位日後遇事儘管吩咐,六兒我沒有不應著的。”
刀疤六一番義正言辭、感恩戴德的話,說的碩海和樂顯揚滿面紅光,碩海心裡暗暗尋思著:“都說街面上混的人渾,可看這刀疤六還是懂道理的,日後興許還真能幫上自己把手,即使不與這類人深交,至少日後他在京城之中開個醫館、藥鋪之類的鋪子,再無地痞無賴前去鬧事,也不用交常例了。”
“呵呵,既然六兄如此俠義,那咱們就甭再客套了,咱們三人就按年歲長幼稱呼吧,樂大人年長,咱們本就該稱其為兄長,我年歲最小,自該稱六兒為兄,樂兄,咱給六兒換藥吧。”
刀疤六話已至此,碩海和樂顯揚再無法推辭,不管刀疤六是否真的誠心誠意感激他們的救命之恩,但他必須得把人家抬舉的這面子接下,再推辭就是對人家不敬了,既然連性命都救了,還嫌棄什麼?人之初性本善,日後有功夫再細感化他試試吧,救人性命兼顧著救人本性,這古代的醫生,他好像做的有點大發了。
碩海開啟刀疤六腳踝上包紮的藥布,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縫合好著的傷口,傷口稍有紅腫,但無膿漬,看來再貼幾貼藥,將養些日子就可以拆線了,碩海起身,樂顯揚連忙端著自配製的密藥開始上藥,碩海在一旁看著,臉上lou出了滿意的笑容。
碩海心裡特高興,第一個病例順利成功,證明他在這古代生存下去的能力是有的,只因起初不熟悉這朝代事物和環境,有些爛線無頭,此時卻是信心倍增,待見到南懷仁弄來醫用器械和西藥,他就可以正式坐堂了。
二人將刀疤六和藥室安排妥當,瞧瞧時間尚早,不知南懷仁大人有沒有下朝回到住處,而且藥鋪離南懷仁的住處王府井的路程又不是很遠,二人僱了一輛馬車緩行著,從前門往東走,越是接近王府井大街越發的熱鬧,街上人來人往,街邊店鋪林立,珠寶市、飯莊、錢莊、客棧、肉市、糧食市、果子市、布巷子……比前門大街還繁榮。
“南懷仁大人是比利時人,來我國二十餘載,在朝中任欽天監正一職,為人謙虛熱誠,急人所急,不遺餘力,而且此人嚴於律己、勤勉好學,精通曆算,會造火炮,就連現在觀象臺上的天文儀器都是他歷經四年之久研製而成的,對西學獨到之處另人佩服。”
馬車緩緩而行,二人一邊欣賞著喧囂的街市,樂顯揚一邊給碩海講述著南懷仁的為人,碩海對南懷仁並不陌生,不單是因近年來清宮劇你方唱罷我登場,更是因為他略知康熙年間為平叛戰爭、抵抗外敵侵略和統一中國的需要,曾大量製造火炮,無論在製造火炮的規模、數量和種類方面,還是在製造火炮的技術和火炮的效能方面,都達到了清代火炮發展的最高水平,而南懷仁則對此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可他卻因嫉妒我國的發明家戴梓,“連珠火銃”的發明者,而勾結陳宏勳在康熙面前誣陷戴梓私通東洋,結果康熙輕信讒言,將戴梓流放到了盛京,導致戴梓被迫kao賣字畫度日,艱難地生活了三十多年,最終因窮困而病死。
同時扼殺了我國比歐洲人發明使用機關槍還早兩百多年,可連射二十八發子彈的“機關槍”,只為了展現被他誇口說只有比利時人才能製造出來的“沖天炮”,不過“沖天炮”在後來平定噶爾丹叛亂戰鬥中的確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而南懷仁在西學的引進上也發揮了畢生的力量。
“樂兄,如若南大人真能為咱們聯絡上器械和藥物,大概需要多少銀子?咱們是否需要從中給南大人些許好處?總不能白找人家幫忙吧?”碩海擔心銀子問題,這麼稀罕的物件兒,價值肯定昂貴,而眼下他與馨蘭的生活費也只有那十幾兩銀子,怎能買得起太多的藥物和器械呢。
“呵呵。”樂顯揚溫和的笑著,“碩老弟無須多慮,南大人乃是基督教神父,他恪守修會職責,視富貴如浮雲,怎會談及利益,至於銀子問題,咱們暫且只買少許眼前應急之物,既然你我二人以兄弟之論,為兄我怎會眼睜睜的看著碩老弟為難,放心,我這裡帶著銀票呢。”
樂顯揚往腰間拍了拍,碩海感激的頷首道:“樂兄如此仗義相助,兄弟我也就不再虛偽的客套,只待日後兄弟我再還樂兄了。”
樂顯揚擺了擺手,一手捋著顎下青須道:“即為兄弟哪有‘還’之理,老弟將要給予為兄的醫術豈止是區區一點銀子所能買下的,勿要再提還與不還之事了。”
二人說話間,車子停在了一戶大院門前,樂顯揚先行下車,碩海緊隨其後,“這東堂,原本是南大人繼承的湯若望大人的寓所,後經南大人改造,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