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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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姑娘的吩咐下,這裡又沒有藥酒,所以葉宋要用燒酒給蘇靜清洗傷口。
酒咬肉,別說是這麼大面積的傷口,就是平時破了一點皮沾了酒也會有火辣辣鑽心的疼痛,現在蘇靜的情況這般,若是用酒澆洗,還不得痛得死去活來。
葉宋遞了一根毛巾給他,手裡拎著一罈燒酒,道:“一會兒若是忍不住,便咬著它吧,以免不慎咬到了舌頭。”
包子在旁打下手,他將酒罈裡的酒倒進了大碗裡,葉宋用薄薄的巾子蘸溼,輕輕往蘇靜的傷口周圍擦拭。她知道,這傷,是因為她留下的。
那一晚懸崖的半山腰上,她撲過去為蘇靜擋下掉落的碎石。蘇靜便說,她身上那麼多的傷痕當中,總算有其中一道是徹徹底底為了他而留下的。可是眼下,葉宋看著蘇靜的後背,他身上的傷痕一點兒也不比自己少,那這其中又有多少是為了自己留下的呢?
不止這一處,有很多。為了救她、幫她,他的手臂上有刀口,後腰有疤痕,整個前胸後背,都還留著曾經在河裡被暗礁砸到的痕跡。如今再添了這一處新傷。
葉宋的手指,緩緩撫上蘇靜的背心,將他背心的血跡拭掉。背心偏離背脊骨咫尺之處,還殘留著一道箭痕。因為這道箭痕,他差點就死了。
蘇靜趴在床上等了一陣,都遲遲等不到噩夢般的疼痛來臨,反而他能感覺到葉宋的動作十分輕柔,所至之處,所掠起的火辣辣的痛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可以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蘇靜比較虛弱,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派輕鬆,手背抵著自己的下巴,旁邊放著葉宋給他的毛巾。他還笑得出來,輕挑眉梢,歪了歪頭抬眼看葉宋一眼,又垂下頭去,緩緩道:“怎的,是不是心疼了,所以捨不得下狠手是麼?”葉宋抿了抿唇,一邊伸手向包子,包子將滿滿一碗酒遞給她,就聽蘇靜繼續道,“你不用捨不得,實際上這沒你想象中的那麼恐怖,就當是用的清水,洗一下才能好,你放心來吧,我能……”
話還沒說完,葉宋冷不防一碗酒往蘇靜的後背叩去。生生將蘇靜的後半句話堵進了喉嚨裡。他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憋得通紅。
蘇靜的手掐緊了身下的枕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擺在了油鍋上,狠狠得地煎了一遭。煎得外焦裡嫩的。那種疼痛感,似潮水一般瘋狂地湧來鑽心,又似無數只小手在揪扯著他的心房,他想阻止,卻無能為力。
這比在傷口上撒鹽要痛得多了。
蘇靜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但他還不至於痛苦地大喊出聲,端得起他一方主將的風度。葉宋連連往他後背上潑了兩碗酒,一邊用巾子去擦他的血肉,一邊將自己的另一手伸到蘇靜面前,道:“你不願意咬毛巾的話,若是實在受不住,便咬我的手吧。”
蘇靜緩緩扣住了葉宋的手,卻不是放到自己嘴邊,而是放到自己下巴下面,聲音啞然,道:“就這樣好了。我會覺得好受許多。”
葉宋看著他,微微糾起的眉頭未曾舒展過,道:“你確定你不會咬到自己的舌頭嗎?後面還會很痛。”
蘇靜道:“你不要皺眉,我就很好。”
葉宋偏過頭不再看他,道:“那你忍著。”
起初蘇靜還能清醒地跟自己說兩句話,葉宋知道他忍得辛苦,但她不能心慈手軟,越是要想他好,就越是要這麼做。到後來,蘇靜連跟她說兩句話都不能了,等葉宋把一罈子酒都用光,才發現蘇靜不知何時已經暈了過去。
他握著葉宋的那隻手,握得很緊。葉宋費了好大力氣才抽開。然後給他換了溼掉的衣衫,重新收拾了床褥,再給他上藥包紮。
等做好了這一切,蘇靜也仍舊是沒有醒來。或許是太累了,背上的痛感被一股清涼的感覺慢慢消散,他便安靜地睡了過去。葉宋蹲在床邊,看著他的頭微微垂在了枕頭裡,看了半晌,包子也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葉宋看著他的面容,忽然間心裡湧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輕聲地對他說:“知道痛了?知道痛了為什麼還要不顧一切地擋在我前面。你要我好好保護自己,那麼你呢?不要忘了,你也是血肉之軀。”
她伸出手,想去輕撫蘇靜散落在枕上的頭髮。可是手指尖就快要碰上的時候,又驀地縮了縮。在半空中停頓了半晌,她手指曲了曲,終是寂寥地收回。
葉宋聲音放得極低,又道:“在你想我好好活著的時候,我又何嘗不想你活著。我想全北夏的百姓都能夠銘記你,我想你能逍遙自在地活著,我還想你以後能有機會給你自己的孩子講述這些驚心動魄的戰紀。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