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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呂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只得笑吟吟地自己頂上:“珏兒就是內秀,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最念著您的體恤。昨兒晚上還說要把才學的萬事如意結配塊好玉送給您呢,只我和她爹爹手裡沒有好東西,挑了半晚上都沒有入眼的哩。”
錢氏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對身旁伺候的邱媽媽吩咐道:“去將侯爺才賞的那塊黃龍玉佩拿來。”捋了捋袖口,對呂氏道:“珏兒是個好的,難得打個絡子,倒不必先想著孝敬。這塊玉顏色不錯,只是小了些,正巧珏兒年紀也小,且拿去壓裙邊吧。”
呂氏喜孜孜地接過玉佩,眼皮子淺得令阿團都不忍直視。
承平侯府的請安日並不和樂,與其說是各房來與太夫人請安,不如說是大房、二房攜手來看家庭劇表演。
馮氏同太夫人錢氏勢同水火,哪怕來請安,仍然一副被欠了錢的樣子,每每一腔火來一包淚走。團媽雲氏倒是笑得溫柔客氣,只是話少,若兩邊聊得熱鬧了捎上她便應景說笑兩句,否則便沉默地坐著。
挑話題的通常是三姑奶奶鄭宜君,呂氏負責拍馬屁,鄭月明負責湊趣,三個人總能哄得老夫人前俯後仰,笑逐顏開。
比如今天鄭宜君挑起的話題就是“論年夜飯的總負責人”。
“二哥難得回家過年,今年可要好生熱鬧一回。且四弟年紀也到了,興許明年過年,女眷桌上便要多一位溫柔賢惠的弟妹了。”鄭宜君兩手交疊在膝上,前一句哄了雲氏,後一句哄了錢氏。
小兒子的婚事是錢氏如今最重視的事兒,一心給他結一門好親,將來也多個助力。嘴裡卻還謙道:“什麼溫柔賢惠,我只盼有個人能作籠頭拴住那匹野馬就好咯!”又慈愛地握了鄭宜君的手說道:“你不曉得,自你嫁了之後,一到年根底下,我這裡就忙亂得緊。今年姑爺都說了在侯府過年,你可不許跑,席面酒水我都交到你手裡了。”
鄭宜君順勢站起來,輕輕地給錢氏捶肩:“母親有事只管吩咐,宜君還會推脫不成。若能為母親分憂,是宜君之幸呢。”
……?!
阿團本能地覺出不對來,馮氏不顧連連扯她袖子的鄭月璧,憋不住將這點不對挑明:“母親說笑了,沒聽過出嫁女操持孃家除夕宴的。”
呂氏臉上也不大好看,強笑道:“就是,可別叫姑爺嫌咱們侯府勢大壓人,過年自然是要回自家過的。”
錢氏冷笑:“除夕宴這麼大的事,我一個人操持了這麼多年,可有喊過一句累?老大媳婦你向來體弱,連日日請安都不成,我是不敢指望你的。怎麼,還不許我叫個幫手?”又轉向呂氏,許是呂氏一向奉承得錢氏還算舒心,目光上下刷了她一邊,半響鬆口也給她派了個活計:“老三家的便管酒具器物吧,多少幫幫你小姑子。”
酒具器物都是印有侯府標誌且登記在冊的,盯著人從庫裡取出來,用完再放回去,不僅沒有油水可撈,還得當心下人摔了碰了損了,費力不討好,當誰稀罕嗎?呂氏銀牙緊咬,卻只能不情不願地應了個“是”。
這樣顛倒黑白,馮氏更是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被鄭月璧連哄帶騙按住了:“母親是又犯了胸悶的毛病了,可不能急躁,平心靜氣坐一坐,我使人回房去拿藥。”
午後回了山月居,雲氏叫人除了外面的大衣裳和累贅的步搖,歪在湘妃榻上,覓松跪在榻邊給她脫下外面穿的厚絨鞋履,然後輕輕揉按。
鄭晏上午玩累了,也滾進榻裡小睡,阿團趴在他旁邊,下巴墊在枕頭上玩九連環。徐媽媽將榻腳疊放的一床黃地鳥紋錦的薄被抖開,輕手輕腳地給鄭晏蓋上,因先前見得少,阿團不免多看了她幾眼。徐媽媽腦後梳了個油光水滑的低髻,額寬鼻闊,透著一股子精明強幹。
鄭晏原就有兩個奶孃,先前遣走的李媽媽是太夫人錢氏送來的,如今這位徐媽媽卻是從雲家跟來的陪房,感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當初去西北便是徐媽媽跟了去,李媽媽留守。回程時受了風,怕過給主子,在家養了半月才重新進來伺候。
雲氏與徐媽媽說話,並不刻意避著阿團。就聽雲氏嘆道:“大嫂也不容易。”
徐媽媽殷勤地上前給她捏肩,閒話道:“奴婢說句不恭敬的,大夫人孃家顯赫,嫁妝不說豐厚卻也不少,但凡眼界寬一點,莫盯著一個死爵位,哪裡掙不出一個活路呢?何必委曲求全,為了幾簍碳、幾件衣裳受氣?”
“便是不盯著爵位又能如何。”雲氏支著頭,閉目養神,輕輕地道:“大哥爛泥扶不上牆,底下也沒個兒子作指望。”
“唉……”徐媽媽蹙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