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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放針的凹槽。
那小丫鬟邊笑邊講,語調歡快活潑,手上逐一演示各色機巧。
阿團正看得入神,外面突然進來個氣喘吁吁的管事,一頭急汗,稟報道:“老夫人,宋老爺帶來的一隻小獸不見了!”
“什麼小獸?”
跟在那管事身後進來的是宋寬頻來的小廝,此時苦著臉道:“老爺,是戈壁裡捉的那頭大耳朵狐狸。籠子上的鎖鼻兒不知道啥時候開了,發現的時候就剩了個空籠子,院子裡找遍了也沒見著!”
啊,原來不是野狗,是狐狸啊。阿團和鄭晏心虛地對了個眼神。
雲氏輕咳了一聲:“不知宋老爺帶來的那頭小獸可是黃色皮毛的?”
“阿孃!”鄭晏慌了,連連扯雲氏的袖子。阿團也急色道:“宋老爺,你那小獸賣不賣?”
宋寬見此哪裡還不懂,想是那頭小狐狸誤打誤撞跑到了侯府二房,叫兩個小兒捉去了。
故意沉下臉,搓了搓手指,道:“此異獸狡猾刁鑽,極難捕捉。我原是不打算賣的,但若小少爺喜歡……”
鄭晏聞言喜形於色,宋寬心中大定,雲氏無奈地嘆了口氣,天真啊,不打算賣,帶來侯府作什麼?這下可不好殺價了。
最終還是敵不過鄭晏和阿團哀求,以二百兩銀子買下了那頭小狐狸。
鄭月明站得遠遠的,陰陽怪氣地抱臂哼道:“四妹妹千萬看好了那頭畜生,別胡亂躥去灶上,叫人家捉去燉了湯!”
阿團怎麼可能示弱,故意當著她的面對銀燭吩咐道:“你且去找管事的,告訴他們二房新養了一頭寵物,黃毛大耳朵,哪個不長眼的敢傷了我的狐狸,我就拔光他的頭髮!”
兩人針鋒相對地又過了一招,阿團隨手去摸離她最近的一隻匣子,無意間碰到鄭月珏的手。鄭月珏立刻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縮回手,想了想,竟還示弱一樣輕輕將匣子向阿團的方向推了推。
阿團不解,趁無人注意,悄悄湊到鄭月珏身邊去,低聲問道:“三姐姐,你怕我?我又沒打你!”
鄭月珏眼睛瞪得溜圓,抿緊了嘴巴使勁搖頭,腳底下卻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真沒意思。
阿團有點挫敗,撇撇嘴,垂頭喪氣地走開,想念起古靈精怪的表姐雲二月。當天就磨著雲氏給雲府下了帖子。
薛氏也爽快,第二天巳時便領著一雙兒女登門。
雲二月居然穿了一身大紅騎裝,腰上勒著寸寬的春水紋錦帶,腳踏赭色鹿皮靴,英姿颯爽。
手裡捏著小馬鞭甩了個空響,叉著腰遙指阿團,調笑道:“噫!哪裡來的小娘子,端的宜家又宜室,思來想往我的肝腸斷,一心帶你往回家!”
阿團羨慕地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直接撲上來扒雲二月的衣衫,口中道:“好姐姐,給我試試,堂上廚下、池邊野地,都隨你去!”
雲氏漲紅了臉,拍著阿團的背,呵斥道:“胡鬧什麼!哪裡學來的混話,還不快點請你表姐進去歇歇。”
薛氏捂嘴輕笑,道:“怪道人說外甥肖舅,原來外甥女也不遑多讓的!”且看阿團這信口開河的樣子,倒真對了雲承淵的脾性。
因鄭月璧的婚事近了,雲氏由此及彼,難免想得遠一些,憂愁道:“她這麼個性子,往後怎麼嫁的出去呢?”
薛氏想得開,擎著她的手坐下,安慰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姐姐便是把心操碎了,也不能替她走。只要於大局無礙,這些個細枝末節便由著她罷。”
雲氏搖搖頭,反調侃起薛氏,拍拍她的手背,道:“就怕阿團沒有承淵那般好運道。”雲氏每每見薛氏都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雲承淵當初是怎麼將薛氏騙到手的,他那樣的性子能得這麼個賢惠能幹又靠譜的媳婦撐著,雲家祖墳的青煙都冒上天了。
薛氏這般爽朗的人也忍不住羞臊,連連擺手,道:“姐姐你可折煞我了!”
阿團將雲二月拖回裡屋,如願換上了一身騎裝,洋洋得意地挺著小肚子出來晃盪,繞正堂走完一週,刻意停在雲薛面前,腳踩軟墩,一甩頭,耀武揚威地叉著腰道:“表哥,你看我威武不威武?”
雲薛剛聽鄭晏連比帶劃地吹噓完那柄匕首如何如何鋒利,如何削鐵如泥,削桌角如豆腐。阿團又緊接著出來炫,忍俊不禁,嘆道:“晏弟和阿團真是……真是一對活寶。”
雲二月掀開簾子露出個頭來,補了句馬後炮:“快別費勁了,我哥不愛這一款,就愛哭哭啼啼的嬌小姐!”
雲薛面色微赧,虛點著她搖頭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