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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鄭叔茂居然特意請個人來養大耳呢,原來是九娘說了,狐狸若馴好了,也有忠心的,身子小,平日裡揣在懷裡不顯眼,遇上事或許能有些用處,她閒著也是閒著,幫著馴一馴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順便將大耳接了回來。老侯爺不知何故,也預設了。
鄭叔茂不敢拿九娘當抱狗丫鬟使,特意給他們夫妻配了個十歲上下的小丫鬟,平日裡伺候兩人起居,大耳吃喝拉撒也歸她收拾。
不過九娘也真是奇了,不知她用的什麼法子,大耳原先跟喂不熟的狼崽子似的,如今竟聽話乖覺得了不得。阿團也不是天天見它,可它單單就親近阿團一個,見了阿團又舔又蹭,親熱極了。以前白天吵了它睡眠,總要鬧一鬧小脾氣的,如今也不鬧了,打個滾兒爬起來吐著小舌頭圍著阿團打轉。
但對上旁人仍是一副狐狸的本性,不止作弄人,還會偷東西。
偷得多數是食物,有時連銀角子、墨錠一類的小東西都偷。給它餵食的小丫鬟隔幾天就哭笑不得地從它的窩裡扒出各種各樣的贓物,後來大耳學乖了,不往窩裡藏了,山月居還是照舊丟東西,丟了卻找不著了。
閻衝見鄭叔茂那邊停了,默不作聲地一抬手壓住鄭晏的木刀,頂著一張和九娘如出一轍的木頭臉。
“今天就到這兒了?閻師父,我今天練得怎麼樣?”鄭晏和他熟了,知曉閻衝寡言,時常不必他開口,自己也能自顧自地說下去。
閻衝捏著刀尖,用刀柄戳了他大腿一下,嫌棄道:“下盤不穩。”說罷大步向鄭叔茂走去。
鄭晏哭喪著臉追在他屁股後頭,嚎道:“還不穩呢?我每天扎馬步扎整一個時辰呢,大哥都撐不了這麼久!”
“哪兒這麼多廢話!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你且得磨呢!”鄭叔茂對閻衝很尊重,呵斥完鄭晏,微笑道:“犬子不成器,辛苦閻兄了。”
閻衝搖搖頭,反手將鄭晏的木刀插回一旁的兵器架上,抱拳行了一禮,便邁著鬆鬆垮垮的步子離去了。
父子四人略略收拾一番,也緩步往山月居走。
這時整座侯府彷彿才將將從沉睡中醒來。今天雪小,路面剛剛掃過一遍,還十分乾淨,粗使的婆子呵著凍得通紅的手將大掃把收回牆角,小丫鬟結伴去灶上提朝食和熱水,大丫鬟捧著洗漱的銅盆進屋伺候主子起身。
路上,鄭晏雙手抱在腦後,挑著嘴角道:“閻師父肯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阿團裡衣都溼透了,外面裹著厚厚的鑲毛斗篷,又熱又黏膩,一邊解開扎袖口的綢帶,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道:“哦,怎麼說?”
“深藏不露你知道嗎?”鄭晏半點不累的樣子,跳到她面前,倒退著走,語帶欽佩道:“你瞧閻師父那將軍肚,那睡不醒似的的眼皮子,要不是阿爹說,你會猜到閻師父身上有功夫?”
阿團一想,還真是這個理。武俠小說裡破衣爛衫的洪七公、枯瘦白鬚的掃地僧,病容憔悴的風清揚,哪個“空巢老俠”不是扮豬吃老虎的?當下拍著手笑道:“那可好了,等咱們跟閻師父學成了絕世武功,打遍天下無敵手,就……嗯,就去一統江湖!”
還一統江湖?鄭叔茂聽得眉頭直跳,揪著鄭晏的脖領子把他抓回來,斥道:“好好走路!”鄭昂原本也累得有些駝背,聽完不由自主地抬頭挺胸起來。
說話間到了山月居,雲氏披著斗篷迎出來,鄭叔茂立刻丟下三個小的,快步上前捉住雲氏一雙手,皺眉道:“天兒這麼冷,你出來幹什麼?手都涼了,快回去!”
雲氏睃了他一眼,埋怨道:“你們都是用功的,日日天不亮就往外跑,倒襯得我一身懶骨頭。”
鄭叔茂啞了,挑揀的目光從身後三個兒女身上掃了一圈,選定了阿團,道:“往後阿團陪你娘睡。”阿團雖然起了大名,一家人仍舊偏愛照著原先的習慣叫。
“不不不,這事還是換圓圓姐姐吧!”阿團一把把鄭晏推過去,自己兔子似的試圖蹦到鄭昂身後躲起來。鄭晏撞到鄭叔茂腿上,頭都沒回,單手往後一伸就扯住了阿團的手腕,拔蘿蔔似的把阿團往雲氏那邊拉,急道:“練武多累啊,我替你去,你安心睡覺吧!”
兩個小兒扭成一團,雲氏“噗嗤”一聲笑出來,輕輕拍了鄭叔茂的胳膊一下,嗔道:“行了,別鬧,快回屋換身乾衣裳,朝食都擺好了,今兒有羊肉湯,奶白奶白的,香著呢。”
“哦哦!羊肉湯!羊肉湯!”鄭晏和阿團同時撒手,歡呼著回屋了。鄭昂挺直腰桿,小大人似的對鄭叔茂和雲氏行過禮,才邁著方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