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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夜微微偏頭,“總好過你受了沉墓大師三招,結果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哎,可嘆啊……”
任安尋笑起來,“你心疼我?那好啊,我讓程希把你賞給我好了,省得你對我朝思暮想。”
米夜搖搖頭,嘆氣道:“哎,一座城池啊。堂堂任世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獻出了一座城池。你說,要讓未央知道,會怎麼樣?”
任安尋收起笑容:“她自然不會知道。”
米夜看著任安尋,“嘖嘖,堂堂任世子竟然如此高風亮節,可憐啊,可悲啊。”
“你在這等我不會只為了跟我說這些吧?”任安尋問道。
“我只是告訴你,遼國公早就知道你對未央有意,抓了未央只不過是想讓你心甘情願地獻上江城。”
任安尋眉頭微微一皺,卻仍帶著笑意:“這麼機密的事情,為何告訴我啊?還說不是對我有意?”
米夜插著手,“愛信不信。”說完便轉身離去。
任安尋看著米夜遠去的身影,思索著米夜剛才說的話,然後眉頭深鎖,愁思上頭,表情嚴肅。
那天回去之後,任安尋囑咐方匯,受傷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方匯問道:“連未央姑娘也不行嗎?”任安尋回答道:“特別是不能讓她知道。”方匯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任安尋知道,也許他這一生都不會將自己內心的愛情秘密告訴任何人,特別是未央。這並非他不想向她開啟自己內心珍藏多年的愛情大門,只不過他知道,當他想開啟的時候,早已沒有了機會。
巍峨的北額雪山,依舊的寒風凜冽,大雪飄搖。沉墓大師笑著喝完最後一杯天幕茶,盤腿坐在風雪中。一個時辰後,他的心跳停止了跳動……
幾天後,任安尋的傷漸漸好轉。又過了幾日,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而未央也從死亡邊緣爬回來。
這些日子以來,程希依舊每日事無鉅細地照顧未央。他看著未央的傷口,說道:“下次不要那麼傻救我了。”未央笑著回答道:“要是你,肯定也會這樣救我的。”他苦笑著點點頭。
會嗎?我會命都不要去救她嗎?他這樣問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種勇氣。愛真的能讓他有這麼大的勇氣嗎?愛可以讓他甘心付出一切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會遲疑,他會猶豫。他做不到像未央一樣,不考慮後果,不計較得失地去救一個人。什麼時候都要考慮後果,都要計算得失,這是他給自己的忠告。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自從未央受傷以來,他一直陪在未央的身邊,沒有離開半步。在未央昏迷的那些日子裡,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失去了身體的某一部分。這種失去,不僅讓他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情,也讓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和害怕。
他一遍遍地回想未央當時奮不顧身為他擋箭的場景,甚至都不清楚那是不是一個夢。因為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過。而此時,未央問他的這個問題,他卻回答不出來。
他怕未央看出他眼神裡的閃爍,“你先休息吧。”他扶未央躺下,緩緩關上房門。隨即他拿上一壺酒,踱著步子,來到任安尋的住處。他看著任安尋,晃晃手中的酒。任安尋撇嘴一笑,跟程希面對面坐下。
“今天什麼日子,你這麼有興致?”任安尋問道。
程希給任安尋斟滿酒,又給自己斟滿,舉杯道:“謝謝。”
任安尋喝下一杯酒,苦笑著:“當事人沒謝謝我,你這算什麼。”
程希道:“我還沒有告訴未央。”
“那就不要告訴她。”任安尋舉起酒杯。
程希看著任安尋,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你喜歡她。”
任安尋舉在半空的手停下來。然後他自己喝下了這杯酒,放下酒杯,又緩緩斟滿了酒,抬眼看著程希道:“是,我喜歡她。”
程希一口飲盡一杯酒,反問道:“那怎麼不告訴她?”
“因為她喜歡的是你,”任安尋大聲說道,“是你!而你卻像個懦夫一般,不敢接受她的心意。”說完,任安尋又灌下三杯酒。
程希聽完任安尋的話,愣在那裡。許久,他才慢慢地說道:“我不配。”
“是,”任安尋起身,說道:“你是不配,你根本就不值得她捨命救你。”
“那你呢?”程希抬頭看著任安尋問道。
“我?”任安尋跌跌撞撞地在院中踱步,“我也不配,我們都不配。我們總是想得太多,計較太多,誰都沒有她純粹。她的感情沒有一絲雜質,純淨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