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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命?
“啊!”
又是一板,文頊大聲尖叫,頭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
我別開頭,實在不忍去看,對那個禁地更多了一分好奇。
這時,我看到了站在另一邊的千梟。
他今天的感覺很不一樣,雖然我和他距離很遠,但我還是能感受到他渾身上下透出來的那股低氣壓,那是種拒人千里的憤怒。
我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打個招呼的時候,他卻好像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一樣,抬起了頭。
看見我,他眼裡似乎閃過一絲不明的東西,然後又將視線投在叫得極其慘烈的文頊身上。
見狀,我甚是自覺地走了過去。
我很想弄清楚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這些人對昨天我那個不算成功的下馬威已懷恨在心,這次只是一個報復的藉口嗎?
我不甚清楚,只好先找一個比我更瞭解緣由的人來問。
很明顯,我在朝著我的人選靠近。
只不過這個過程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所有人連重一些的呼吸都不敢,只有文隊長一聲比一聲弱下去的慘叫和呻吟盤饒在四周,充斥每一方空氣。
在場的全體人員無不屏息,唯恐打破了這怪異的氛圍,而這期間,唯獨我這個異類在不急不緩地挪動著。
我默默地站到了千梟的身邊,學著他的樣子也望向行刑方向。
只不過那些帶著血腥趨向的畫面遠沒有我身旁這個身姿挺拔的人有吸引力。
我在看著那兩個士兵落下第四十七板時終究還是別來了頭。
我站的比千梟後一點,在這個位置,他無法看到我偏腦袋這些個小動作。因此我也很不合時宜地大肆觀察起了他。
同以往一樣,我還是忍不住將目光停在他的臉上。
真的太像了。
我心裡猛地一酸,千梟太像周晟了,如果不是這一股冷峻的氣息,我幾乎會將他當作是周晟。
只是可惜,這些不過是我的幻想罷了。
就在我沉溺在這不明情緒時,我感覺到有個不算太大的力度在推我肩膀。
這倒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我才看清,推我的人是千梟。
他見我回過神,又轉移了視線。
我不自在地撓撓頭,也順著他的方向看去。
登時我就不冷靜了。
長煙半世遮孤城(9)
就在我神遊時,對文頊的酷邢已經結束,所有人都轟地一下擠上去將已經接近昏迷的文頊給扶了下來。
一個健碩的小夥子將意識不清的文隊長被在背上,所有動作都避開了他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臀部。
最重要的,是他們已經走在我們前頭了。
我懊惱地瞄了眼千梟,但那斯卻什麼表情都沒有,連眉頭都不皺了。
對我點了點頭,然後從我身旁走過去。
我很識趣地跟上,在跨出院子時,仍不忘回頭望望事發現場。
邢案上的那灘血跡映入我眼中,我不由地問候了一句下令的人。
不管他是誰,但他的目的確大概能猜到,他在警告我們。
可是警告我們什麼東西呢?是不要質疑他們,不要試圖和他們作對,還是別的什麼。
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
然而就這麼一瞬間,我腦子裡蹦出一個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答案。可在現下,它卻是唯一一個能夠解釋得通的答案。
我試圖將我不經意的猜測串連起來,可是簡單地一想,就讓我在這大冷的天氣裡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不敢再猶豫半步,趕緊小跑著追上千梟。
此時的我,急於將我的猜測,全部傾倒出來。
他原來走的並不快,估計是在等我,所以在我追上來之後他便加快了腳程。
不過我並沒有太在意這點,此時我的腦子全都被我一股腦湧出來的猜測假設給擠扁了。
一路跟著千梟回了他的院子。
但其實我連自己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甚至在千梟停下來的時候我都沒有發現,直直撞到他的身上。
這或多或少讓我有些尷尬,我只能裝裝咳嗽來掩飾。
但很快,這種尷尬就不能壓制我所想表達的東西了。
我趕緊關上門,一把拉過千梟將他按在椅子上,然後極其端正地坐在他對面。
可這一坐下,我卻猶豫起來。
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