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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工可一般得很,也就是一個外行人的水準。那小傅雕出來的東西,跟這個比那可一個天上的、一個地上的,這不是一兩天能練出來的吧?”
“這印章時間也久了,說不定小傅這幾年好好練過,功力增強了?”姜恆又開啟另外幾封信逐一檢視。
“爺和姜叔都說小傅的雕刻風格是西洋路子,看那付西洋棋就知道了。可這個印章的雕刻風格就是一般的篆刻吧?爺,就算他是這幾年才學的,跟誰學的?要教出像小傅那樣的,不是大師級別的不行吧?我可沒聽說本朝有什麼西洋雕刻大師,教了這麼個徒弟出來大家還都不知道?就算是他自己練出來的好了,一個沒出過遠門、沒見過世面的書生能練成這樣?打死我都不信,您說這能是同一個人嗎?”
“是啊,小傅的雕刻風格那是騙不了人的。我朝確實沒有西洋雕刻師,從鄭大人出使西洋以來,我朝與西洋各國確實交往繁密,西洋的東西也很受歡迎。我聽說過有西洋的傳教士來傳教的,也有西洋畫師在宮廷裡供職,可西洋的雕刻師確實沒有聽說過。那小傅可曾去過西洋?”
“沒有,肯定沒有。傅夫人說了,小傅這是第一次離開她身邊。再說,我也問了其他街坊,小傅讀書勤奮得緊,連玩樂的時間都沒有,要達到他現在的功力,他哪來的時間?”
“不錯。小傅的刀法老練,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爺,我還翻牆進了江家,偷了小傅寫給江公子的信,您請看。”說著,大雄又掏出幾封信。
姜恆開啟一封信細看,只見字形端正、筆鋒清麗,一見可知是個文人的筆跡。
姜恆又拿出和傅丹墨簽定的契約,傅丹墨用炭筆所寫的名字架構不均、字跡潦草,就像是一個幼兒的筆跡。
這筆跡兩邊一對比,誰都看得出來根本就不是同一人的字跡。
“爺,我還打聽到長東巷傅丹墨的一些事兒。”
“長東巷傅丹墨?”
“嗐,我總覺得這兩個傅丹墨不是同一個人,這樣分開來好說些。”
“名字太長,這邊這個就叫傅丹墨,臨清的就叫小傅好了。你接著說。”
“是的,爺。這個傅丹墨平時跟那個江家公子最是要好,兩人年齡相差不過兩歲,又是鄰居又同在學裡讀書,兩家關係好得不得了。雖然成績比不上那個江公子,可傅丹墨為人孝順、持身端正,待人謙和有禮,在那些有女兒的人家眼裡可是一塊香餑餑。那些偷偷喜歡他的姑娘家還說,傅丹墨坐有坐姿、站有站相,形容清俊,那可是翩翩公子一個。你看咱們家的小傅,哪兒跟翩翩公子沾得上半點關係?常常趴在櫃檯上睡得流口水,吃個飯還掉飯粒呢。”
姜恆失笑:“你別這樣說小傅,他那也是真性情。”
頓了一頓,姜恆又接著說:“大家看了畫像都說畫像上的人就是傅丹墨本人,看來小傅和傅丹墨是同一個人已是確定無疑的了。可這個人前後不一也是真的,還真是有趣得緊。不過,是人都會有秘密,說與不說那要看是跟誰說、想不想說了。這件事別跟小傅提,只要他沒什麼有危害,就隨他去吧,反正我身邊的怪人也不止他一個。”
大雄想起爺身邊的另一個怪人,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說道:“那倒是,爺身邊的怪人還真不少。”
“哈哈哈,”姜恒大笑,“你不也是我身邊的怪人嗎?”
“我那裡怪了?我可正常得很。”大雄叫起屈來。
“你還不怪?江南是沒得比了,你這個頭在北方也不多見,今天出門又嚇哭了幾個孩子?”姜恆又拿大雄那快頂著門枋的個頭取笑。
“今天可沒小孩子被嚇哭,我都避開了。”
“呵呵呵,算你聰明。”
“嘿嘿嘿,謝謝爺誇獎。”
八月十五中秋夜,傅丹墨和姜氏夫婦一起坐在院子裡喝酒賞月。
傅丹墨因為大病初癒,人瘦的皮包骨頭的,看起來一陣風都能把他吹走似的。
“小傅啊,你出來也有快兩年了吧?你娘肯定很想你,你還是抽空回家一趟吧。”姜媽剔下螃蟹裡的肉放進傅丹墨的碗裡。
“謝謝姜媽。”傅丹墨吃下螃蟹肉,“我也想她,可我不敢回去。”
“為什麼啊?”
“我對不起我娘,沒臉見她。”
“你做了什麼惹你娘生氣了?放心,就算你犯了再大的錯,你娘也不會不理你的。你這樣一出門就不回家,你娘肯定會擔心的。”
“我知道,我娘一直都很記掛我,可我……”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