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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我望向那抹白影喚道。
藍奕腳步一頓,轉頭朝我看來。
襲來的勁風拂起藍奕如瀑的青絲,害怕藍奕被風吹著。我掩去眼中閃過的精光,揚起笑,朝藍奕揮了揮手:“小叔叔外面風大,要不要進來喝杯熱茶?”
此時我已想好,若是藍奕拒絕的話,就憑他那小身板,我直接拽他進來便是。
結果站在青竹旁的藍奕卻淺笑應道:“好。”
藍奕這一笑……
難道是我眼花?為何會覺得藍奕剛才的笑好似清晨的曦光般輕柔溫軟?
待我眨巴著眼,再次朝藍奕已收起唇角的笑,再度呈現我面前的則是一張毫無生氣的死人臉。
藍奕走進屋,坐到紅木桌旁,我問道:“小叔叔,想喝何種茶?”
藍裴屋中不缺好茶,我拉出抽屜,挑選藍裴珍藏的香茗。
此時我雖背對著藍奕,卻能明顯感覺到藍奕落在我後背上探究的目光。若非我胖得都已不敢照銅鏡,我定會懷疑藍奕對我有產生非分之想。
“小叔叔,你體弱氣息,不若飲這珍藏二十三年的白牡丹可好?”我拿出一青花瓷罐轉身笑問道。
藍奕眼底閃過一絲詫然:“嫂嫂僅是一眼便能辨出茶齡?”
糟糕!
冬青鎮的邱纖喝茶全都一個味,連碧螺春和鐵觀音都分不出來,更不用說辨茶齡。
我支吾道:“厄……這是藍裴怕我找不到茶喝,在臨走之前他告訴我的。”
藍奕聞言沉吟道:“嫂嫂,這抽屜裡的茶皆是大哥的珍藏,連他自己都捨不得喝。”
“所以你的意思是藍裴更不可能捨得讓我喝?”我立即辯駁道。
藍奕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是我臉上有眼屎?
沒有啊。我摸了摸眼睛。
還是我嘴上還沾著素肘子的醬汁?
就在我糾結要不要拿銅鏡來照一照自己的臉時,屋內再度響起藍奕疑惑輕柔的聲音:“嫂嫂,我覺得今日的你和從前的你很不一樣。”
☆、第四章
該不會是這吊死鬼已經雙腿跪進棺材裡,所以眼中能看到靈異之物,知曉“邱纖”的魂魄已被掉包?
我緊了緊握住青花瓷罐的手。這剛來冬青鎮第一天便被人識破,那我接下來的三年還如何在這冬青鎮上混下去。
就算這雙腿跪進棺材裡的吊死鬼能看出此邱纖非彼邱纖,我也打死不能承認!
我有一習慣便是專心思考問題同時,若是還在走路就會出現左腳踩右腳的狀況。
過去在女兒國,我極少會專心思考問題,除了修仙之事,任何事我都能夠用錢解決。即便是老天不下雨,我也能用八大箱子夜明珠請來老龍王不分晝夜,三天三夜給我下春雨。就算因思考如何成仙飛昇之事,而左腳踩右腳,周圍的宮女也會自動臥倒在地用身體最柔軟的地方給我當人肉墊子。
而此時,見我左腳踩右腳,身體一傾,朝著桌沿磕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藍奕,為避免我額頭受傷,忙用掌心替我擋住桌沿。
兩道悶哼聲,在屋內同時響起。
這吊死鬼的悶哼聲著實好聽!
待藍奕的悶哼聲落入我耳中,我甚至忘記額頭處傳來的痛楚,還想撞一下他比桌沿更硌人的手掌,聽聽藍奕如同琴絃被風撥動的悶哼聲。
見我眉頭緊蹙,用力抵在他掌心上,不吭聲。藍奕忙用另一手將我扶起:“嫂嫂,你可還好?”
陷入那悶哼聲久久不能自拔的我這才回過神來看向臉色蒼白的藍奕,隨即拽住他那隻被我磕斷指骨的手罵道:“藍奕,你腦子裡裝的是不是屎?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紅木桌頂多也就兩百兩銀子,被我磕壞再賣一個便是。就算庫房不給我撥錢,大不了我上山伐木,自己動手做一張木桌便是。你又何必把自己比桌沿更硌人的手伸過來?這下倒好,我的額頭不但被磕得更疼,你的右手食指也被我撞骨折……要知道右手對男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咳咳……”
聽到屋內頓時響起藍奕虛弱的咳嗽聲,我連忙放開他被我握住的右手,改為輕輕託著:“藍奕,你是不是很痛?要不我再扛你去野郎中那裡看看?雖說像這種跌打骨折的小傷我也能治,但你體質比較特殊,我還真怕接骨不成反倒弄傷你。”
藍奕被我托住的手突然一僵,也不再咳嗽,他說話的語氣一變,好似從輕柔的春風變成凜冽的冬霜:“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