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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國恨,滄海難平。
天下紛擾,何得康寧?
秦有銳士,誰與爭雄?!
易之,這玉笛便贈與你,國仇家恨何錯之有?國在家在,國亡家亡。但若國在家亡是國之錯,那家應當勤勉之。若國亡家在是家之錯,那國應當剿滅之。內裡糾紛,派裡爭奪,營中矛盾,黨中尖銳,不外乎朋黨結盟,排除異己。若滅之則平衡消滯,若容之則江山隕落,本就是更古難題,本王又何解?只是本王只知,與子同袍,不負玉卿。本王只知,血染江河,不負玉卿。本王只知,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炘炎從梅花枝頭翻身而下,走近張易之,笑道“本王只知,天元一朝,若忠臣良將多於蠅營狗苟之輩,隨黨派尖銳但民之安樂,如此本王便容了。本王也知,天元一朝,從龍之臣可無憂後世,不懼史書,不怕皇威,上對得起天下,下對得起黎民。本王只知,君之策,策蒼生,臣之策,策明君。易之可是?”
張易之有些動容的看著矗立梅花枝頭的玉王,雖然男生女相一片陰柔,卻是男兒本色,血氣方剛。雖然素來安靜少語一派與世無爭,卻是胸懷江山,氣吞山河。雖然總是跳脫朝局之外,卻有著四兩撥千斤的心機和手段,翻雲覆雨皆在手中。這是帝王之相,這是帝王之魄,這是帝王之能,這也是帝王之心,如此何愁無主可尋?
張易之拜倒在炘炎腳下“臣只知玉王素來是個認真辦差的勤王,卻不知玉王也是個腹中有乾坤,敢擔日月險的君主。易之不知是否有幸可成為玉王府的幕僚?不知張氏是否有幸可做從龍之臣?”
張濯看向兒子,有種欣慰在心中綻放,兒子是長大了,心思成熟了,這玉綺羅在張氏始終是個禍害,早些歸還皇室還是妥當的。
炘炎看向張易之,眉毛挑起“可願做二姓奴家?”
張易之仰頭看向炘炎“拋磚引玉,拋一次磚就夠了,可不能因為一個磚塊引起二姓奴家的錯信。忠誠是從龍之臣首當之責,易之通曉。”
炘炎笑著,居高臨下的俯視張易之“那你說說何為幕僚?”
張易之站起,正衣冠,鄭重而拜“幕僚者,食君祿,為君分憂。幕僚者,策明君,造時勢。幕僚者,盡謀算,聽風月。幕僚者,燃香燭,焚異黨。幕僚者,清君側,正衣冠。幕僚者,語蒼生,建帝業。幕僚者,從一而終,不離不棄,不毀不叛。”
炘炎看著張易之,嘴角翹起,有些滿意的笑道“那易之當下之時,當下之事,你又何謀之?又如何造時勢?”
張易之直視炘炎,劍眉聳起“玉綺羅雖在玉王之手,卻無實用之事。易之乃張府獨子,可斡旋週轉,讓玉王認識易羅冠內的主管人。這是張家將玉綺羅送與玉王的第一能事,也是這世間唯有張家能做之事。只是這易羅冠長期散漫,如腐敗破箱,須得玉王多加錘鍊,重新塑造不可。”
炘炎看著張易之“這僅是張家的謀士之能,那易之你呢?”
張易之看向炘炎,拱手而語“正月初三,太子將設宴天元諸侯,沙場秋點兵,此時達官顯貴都將聚集。易之向來是個樂善好施,慷慨相助的主兒。自然易之還是有說上話的人。”
炘炎挑眉示意張易之說下去。
張易之繼續說道“玉王素來隱藏的太深,很多世家子弟並不知玉王之能也不知玉王之魄,此次就由易之搭個鋪墊,製造些許由頭,讓玉王您出挑於人前可好?”
炘炎歪頭譏笑“本王需要人前擺弄嗎?”
張易之趕緊低頭,不甚理解“不知玉王何意?”
炘炎看向張易之“幕僚者,大隱隱於市,雖在深山之高遠,依舊掌廟堂之乾坤才是。本王如出挑於人前,雖然追隨者頗多,但是局勢尚未明瞭之前,隱藏者才會有最大的勝算。”
張易之有些瞭然,但是對於自己該讓何人代替玉王,仍是不解“那玉王是打算讓何人?”
炘炎看了看梅花“易之可知梅花雖氣質高潔,但是過之必敗。”
張易之看著梅花看向老父張濯,驚得一身冷汗“莫不是玉王的意思是家父?”
炘炎嘆口氣搖了搖頭“景王素來是個氣質高潔,自稱周瑜,自認諸葛的主兒,不如就讓他過慧易夭吧。”
張易之張大眼睛“景王可還肯接受張府支援?”
炘炎大笑道“如不接受,不更證明他心中有鬼?”
張易之點頭“玉王所言甚是。”
張濯也在一旁點點頭,覺得玉王真是個計謀老城的王爺,兒子跟著玉王還是沒錯的。
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