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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
楚芊芊神色如常道:“回皇上的話,殿下的毒素清楚了大半,傷口也已縫合,但必須渡過十二時辰才能確定有沒有脫離危險。”
皇帝嘆息著點了點頭:“你去照顧夜兒吧。”
這是要放過楚芊芊了。
上官若可不準一個害了自己兒子的人再去給自己兒子治病,要不是歐陽諾,她兒子會受傷嗎?這時候再來假惺惺地救啊治的,太居心不良了!
“太醫都死光了嗎?需要一個女人給太子治病!”
皇帝看了楚芊芊一眼,說道:“夜兒的病,原先就是被一個女人治好的。”
上官若面色微微一變,卻嘴硬道:“誰都像芊芊那麼好的醫術嗎?”
曾經她不明白素來禁慾的兒子為何突然看上一個才人,眼下聽了皇帝的點撥才意識到歐陽諾與楚芊芊在某些方面有著驚人的相似,或許,兒子是把歐陽諾當成了楚芊芊的替身。
這替身若是個心善的,她用盡全力也會保住她,甚至哪怕太子妃之位,她也可以力排眾議地給她。
但偏偏……她是個吃裡扒外的!
“我不同意!”
皇帝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來人,護送歐陽才人回房。”
說是護送,實際是留下了。留下的還不是普通的宮人,而是幾名武功高強的暗衛。
上官若氣得面色發紫!
皇帝又叫人把東宮的宮女太監全都放了,並下令,沒有他的吩咐,誰也不能動東宮的人分毫。
夫妻多年,上官若如何看不出皇帝是故意跟她過不去?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怎麼會管宮人的死活?
就因為……她食言了,撒謊了,沒祭拜他孃親嗎?
還是說……他知道了她跟明月的事呢?
不,所有畫像都被夜兒銷燬了,蓉郡主也醉酒身亡了,他不會知道的,不會,不會……
月黑風高。
一扇緊閉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廊下微弱的燭光照了進來,落在打著瞌睡的小丫鬟身上。
一道黑影悄悄地靠近小丫鬟,掄起大掌一劈,將本就迷迷糊糊的小丫鬟劈暈了過去。
隨後,來者扶著小丫鬟趴在桌上,好像小丫鬟是自己睡著了一樣。
做完這些,來者挑開帳幔,望向了床上的老者。
他探了探老者的鼻息:“虞伯,虞伯快醒醒!”
虞伯沒反應。
他索性掀開被子,把虞伯抱了起來。
剛走一步,被人堵在了門口。
“琰兒,這麼晚,你把虞伯帶到哪裡去?”
問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臉溫和的年四爺。
年四爺雖面色溫和,但語氣裡的低沉,是個傻子也能聽出來了。
諸葛夜的手臂有了些微的僵硬,他不是政治家,不善撒謊,可他明白這個節骨眼兒上絕不能說實話。
調整了一下呼吸,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十分正常:“我把虞伯帶回我房裡養病,他上次中風就是我照料的。”
這倒是半句實話。
真相是,虞伯中風正好趕上姚汐病重,他大半的時間在照料姚汐,至於虞伯,只是每日會去探望一番。
不過眼下除了這個藉口,他想不出更好的了。
年四爺不知信沒信,依舊溫和地說道:“傻孩子,我知道你跟虞伯的感情很深,可你畢竟是主子,等我登基後你就是太子,主人與下人的區別,你還是要分得清的。”
這番勸說,乍一聽是在教導他階級觀念,細細回想,又似乎在拋給他一個巨大的誘餌。太子之位,如果他乖乖聽話,就能得到。
可惜諸葛琰對名利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要歐陽傾,只要小寶,曾幾何時,這個男人也是他在乎的物件,但現在……
“我明白,但我還是希望能夠親自照料他,請父親成全。”他堅持著說。
年四爺的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琰兒,有些事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可我實在不忍你繼續被人欺騙,所以——”
“所以什麼?”諸葛琰鼓足勇氣問。
年四爺定定地看著他,表情非常真摯,隱含了一絲疼痛:“不管虞伯跟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相信,因為——虞伯是皇上安插在傾兒身邊的細作。”
諸葛琰幾乎是本能地反駁道:“不可能!虞伯明明是你的人!是你送給傾兒的!”
年四爺眸子裡的某種閃爍的情緒,忽而確定了幾分:“是,虞伯曾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