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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小塊元宵皮送到她嘴裡,“應該沒你做的好吃。”
姚汐不動。
他又把元宵皮夾了出來,用筷子蘸了一滴梅子酒喂她,“太爺送的,喜不喜歡?”
姚汐依然沒反應。
諸葛琰也不洩氣,又蘸了一滴喂她:“我猜你是很喜歡的。”
餵了一會兒,內侍邁著小碎步走來,看見自家王爺像抱著一個寶貝似的抱著姚汐,內心一陣酸楚,連要講什麼話兒都給忘了,只道:“王爺,姚小姐這邊兒有宮人伺候,您不必這麼操心!”
諸葛琰牽了牽唇角,似是而非道:“三德,在徐州的時候,我很想操心一下誰,可是沒有操心的物件。”
內侍明白了,王爺太孤單了,孤單到已經不去奢望有誰來關心他了,只想一門心思關心一下值得自己關心的人。可值得他關心的人又是誰呢?是那有血親關係卻將他棄之如敝履的祖母,還是得了他父親恩惠卻對他不管不問的皇叔?
一個沒有爹孃的孤兒,是怎樣在冰冷的府邸長大,又怎樣在每個做了噩夢的夜裡哭喊,姚小姐,這些你都知道嗎?你怎麼就不醒來……看看他呢?他是你的——
內侍幽幽一嘆,是你的誰又用什麼用?你不記得了,全都不記得了。
……
翌日,天氣晴朗、
張和像往常那樣整理好儀容,邁步去上朝。
他住的地方離皇宮近,無需馬車,步行即可。
像他這樣步行的人有很多,有的是跟他一樣離得近,無需打馬,有的是想鍛鍊一下身子,有的是想彰顯一下廉潔,若是碰到了,彼此會打個招呼。
如禮部陳尚書。
“早啊,張大人,又去給大皇子上課呢!”
“嗯。”他斯文地點點頭,“下朝之後是要上的。”
自從做了皇子少師,大家便有些忘記他翰林大學士的本職了,他每次都非常耐心地提醒大家,我本職工作在翰林院,教皇子是順便。
不過對大家來說,這都沒什麼關係啦,反正你是皇帝跟前兒的紅人就夠了。
陳尚書怕了拍他肩膀,比往常多了一絲笑意地問:“對了,小張,你家那梅子酒還有沒?”
……
“沒了。”
“沒了。”
“真沒了。”
一路上,張和被招呼了不知多少次,全都在問梅子酒,他就納悶兒了,怎麼誰都知道他家喝過梅子酒?是,他是挺嗜酒的,問題是,梅子酒他也是頭一回喝啊,還沒喝幾口,就被張嫣那小丫頭給搶了,怎麼就鬧得人盡皆知了呢?
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眼前這位上官御史,素來與他政見相左。二人在朝堂上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得不耐煩,捋起袖子直接幹架,幹不贏就甩摺子彈劾對方……這麼惡劣的雙邊關係下,他竟然也打起了招呼!
“張大學士早啊!”他笑得和善。
張和像見了狐狸似的皮笑肉不笑道:“上官御史有何貴幹啦?”
上官御史擺擺手:“貴幹當不起,就像問問你家的梅子酒……”
“沒有!”張和甩袖走掉了。
今天的朝堂沒談論什麼爭執不下的事兒,就講了要徹查喀什慶那邊究竟為何沒上報漠北十萬大軍壓境的事兒,以及把漠北小郡王殺了還是做質子還是送回漠北的事兒。
攝政王不知為何沒來上朝,他沒來,許多人都不敢開口,或懶得開口。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陛下一聲令下,金鑾殿上鴉雀無聲。陛下抓了抓腮,不耐煩地擺手,“散吧散吧,一大早對著你們,朕也是夠了!”
眾人告退。
陛下挑了挑眉:“張和,你留下。”
他沒打算走啊,他要留在上書房教授大皇子功課的呀。
很快,張和反應過來陛下是指留在金鑾殿,待到人群散去,他疑惑地福身,捧著笏板行了一禮:“陛下。”
陛下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內侍是人精,燦燦一笑,走到張和身邊,擠眉弄眼道:“你家的梅子酒,還有嗎?有的話,送點兒過來。”
張和:“……”
出金鑾殿後,張和的肺都氣鼓了。
都是些什麼人?弄得好像梅子酒是他家產的一樣!他家要是能釀出那麼好的酒,他還用日日去逛酒肆嗎?
對了,昨兒喝的梅子酒,是打哪兒來的呀?
“太爺!太爺!又來好多人,說要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