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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徐州是最後一站,找完徐州,不管有沒有那個女人的訊息,都必須回京了。
就在阿遠整理好思緒,準備策馬上前開路時,車內的男子緩緩開口了。
“等等,有人。”
阿遠聞言,登時警惕了起來。
這一路,想取殿下性命的人就沒消失過,能活到現在的,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阿遠一個手勢,眾人便迅速結陣,在馬車周圍築起了“銅牆鐵壁”。
馬車停了,眾人靜了,整個天地,只剩呼嘯而過的風雪之聲。
突然,一陣小貓兒似的嗚咽自百米開外的小林子裡傳出,似有還無。
阿遠警惕地握住了劍柄,同時,凝神聚氣,再次聽了聽那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那聲,太小、太微弱了,一聲聲,彷彿要哭進人的心坎兒裡去。
半晌後,阿遠確定那東西不是裝出來的,神色燒霽:“殿下,只是只小野貓罷了。”
說著,欲招呼兄弟們繼續趕路。
車內,男子又開口了:“是個孩子。”
孩子?
那麼遠,聽得出是個孩子?
不過既然主子單獨提了,便是打算要管了。
阿遠讓大家原地休整一番,自己則順著聲音找過去了。
一刻鐘後,阿遠回來了,滿頭大汗地稟報道:“殿下,是有個孩子!被卡在石頭縫裡了!那縫距離洞口還有些位置,屬下夠不著他!又怕傷了他,不敢用內力碎石。”
他心裡只差開罵,誰家的蠢孩子,怎麼被石頭給卡住了?蚌殼啊?
阿遠帶著兩個兄弟和鏟子回了林子,打算挖個地洞把孩子弄出來。
一挖,傻眼了。
下邊兒竟是一小塊被凍結的冰面。
很有可能,他們還沒挖進去,孩子反倒從裂縫掉進湖裡了。
阿遠急得撓頭,朝裡看,卻又因太漆黑而什麼都看不見。
“喂,小東西,你還活著沒?”
沒聽見哭聲了。
孩子吸了吸鼻子,軟軟糯糯地抗議道:“我是寶寶。”
阿遠的嘴角抽了抽:“你……你自己能出來嗎?”
這是廢話,能出來,他不早出來了?
但問題是,他們根本進不去啊,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著,人體好歹是有溫度的,過不了多久,這孩子待著的冰面便要融化了。若不融化,那就一定是他被凍死了。
“嗚嗚……寶寶要孃親……寶寶要哥哥……寶寶要爹爹……”
稚嫩的嗓音,因哭得太久,沙啞得幾度失聲。
饒是阿遠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漢子,聽著,也覺心被揉碎了。
“你先別哭啊,你越哭,冰化得越快……冰一化,你就掉下去活不了了……”
“嗚哇——”
小寶嚇到了,撕心裂肺地哭開了。
阿遠傻眼了,這孩子,怎麼比土匪頭子還膽大?
他哪裡知道,孩子不能用嚇的,得用哄的。
“讓一下。”
就在阿遠焦頭爛額之際,一道淡漠而又透著威嚴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阿遠心口一震,第一反應不是殿下怎麼來了,而是殿下已經這麼近了,他居然沒聽到殿下的腳步聲!
是他太大意,還是殿下的功力又有了長進?!
阿遠起身,看向了一步步朝這邊走來的男子。
男子穿著一件墨色氅衣,身材高大,比最高的侍衛還高出半個腦袋,卻又不似侍衛那般五大三粗,是無論何時看去,都欣長而健碩、完美而優雅的型別。
他就那麼神色淡淡地走在雪地裡,便宛若一座神祗靜靜地降臨,不動聲色間,惹得風聲都要靜了下去。
“殿下!”阿遠抱拳行了一禮,有些驚訝自己主子會屈尊降貴地來到這裡。畢竟此乃鄉野之地,這孩子又獨自出來遊玩,實在不像有錢山莊裡的孩子。
諸葛夜淡淡地使了個眼色。
阿遠讓開。
諸葛夜開啟擰著的食盒,一股香油混合著蔥花的香味隨風飄了起來。
咕嚕~
小寶的肚子叫了。
諸葛夜看向黑漆漆的洞口,緩緩說道:“想吃嗎?你出來,全都給你吃。”
他的聲音,淡淡的,富有磁性,像帶著某種魔力,讓聽到的人瞬間感到一股安定。
小寶抽了幾下,不哭了,加上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就急吼吼地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