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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自己竟是在警察的監視中度過的,她便非常不舒服,全身細胞都充滿了牴觸。
無論如何,被人窺探的感覺總是糟糕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喬裝從後門溜出來,並在人群中鑽來鑽去成功甩掉跟蹤的人潛入碼頭是為了什麼,只是聽說他可能潛伏在此,她便來了。
她想,他這一生多麼寂寥,心心念唸的除了報仇,便是獲取九王玉。如今殺父之仇雖然已報,他卻只得亡命天涯,再難靠近這世間的溫暖光亮。兩敗俱傷,又談何如願?他本來已有了放棄仇恨重新生活的打算,可命運多麼可笑,偏偏不曾厚待他。如今的境地,他已然難回頭,她只是忘不掉寒夜裡閃爍的篝火微光,忘不掉客棧天台蕭索獨立的背影,她想,如果註定結局是一場逃不過的悲傷,那麼她,願意為他帶來最後的溫暖。
☆、二十、生死碼頭
悄然在碼頭隱蔽處坐下來,麥芃芃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靜靜的等待著,她知道如果沐亦朗真的在這裡,一定能發現自己,一定會找到她。
一陣不知來自於何方的冷風吹散了她飄零在帽子之外的長髮,她正欲伸手,長髮已然被輕輕挽起,繞於她的耳後。隨即,一個寒氣逼人的懷抱將她環繞住抵在碼頭下隱蔽的角落。他的身形高大硬朗,如同雕塑般堵住她的視線。四目相對,沒有言語,他的唇火熱的壓下來,她立即扭頭躲開,兩張微涼的臉貼在一起。
“你來找我嗎,小麥芽?”多日不見,沐亦朗略顯清瘦,眼神卻依然凌厲。他的聲音貼著她小巧的耳朵,絲絲繞繞,很不真實。
她點頭,一張臉蒼白如紙,“警察都在抓你,你怎麼不逃出去?為什麼還在這裡?你瘋了?”
“警察的監控很嚴密,為我佈下了天羅地網,不過最關鍵,我還不想走。”
“走吧。”她的牙齒輕顫,聲音輕微。
“真開心你能原諒我,可是你還在這裡,我不走。我還想吹笛給你聽,《良人曲》,喜歡嗎?”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她怎能不喜歡。
“我不想看見你死,帶著它,走吧。”說到“死”字,她的眼淚忍不住滾落,彷彿早已預見過無數次那恐怖場景。她從口袋裡拿出東西,掰開他的手掌塞進去。
沐亦朗攤開掌心,一枚青色玉佩,盈盈閃著幽光,馬鹿紋理細緻,難得的高潔。
他的嘴角輕輕一笑,月光下盡是無奈淒涼,“你竟把馬鹿玉佩給我?”
“我聽說九王玉只差這一枚,我給你,只要你能活著,什麼都好。上次去見你,其實我並不打算跟你走,但是,我真的不願你死。”她的聲音數度哽咽,撲在他懷裡盡情顫抖不已。
十幾年前她經歷過生死離別,感受過撕心裂肺的痛,如今她不願再次經歷。哪怕是錯的,哪怕結局潦倒,她也願意如此。
“呵,”不知是不是他的淚,滴落在她的額間,如果那淚是紅色,此刻定然如同點了花鈿。“我很幸運,雖然你不愛我,但仍然心中有我。”
“來不及了,”她猛然擦乾眼淚推開他,“吳詡他們早就埋伏在碼頭,快走,求你。”
一絲詭異的笑浮在嘴角,他竟有種生死無畏的神色,“是嗎,都來了嗎?都來了,你看,警察,還有你的元洛北,都來了--”。
話音未落,碼頭的燈瞬間照的亮如白晝,慘然陰森一片,四面八方呼啦啦圍過來一群穿著防彈背心的警察,個個持槍嚴陣以待,領隊的正是吳詡,旁邊站著氣度如華的元洛北。
“洛北--”她轉身喃喃的望著對面,沒忘記擋在沐亦朗身邊。
寒夜冷風,元洛北神色如常,只是向她微笑示意,彷彿一切早已瞭然於胸,彷彿表明他的理解與他的不介意。
自己的女人喜怒都形於色,能有多難懂?只不過稍加心思便可全部猜透。晚上他假意離開麥家,實則一直在暗中跟隨她。雖不知她來碼頭是為何,但他隱隱覺得肯定與沐亦朗有關。無論如何,沐亦朗這個後患絕不能再留,是他暗中聯絡吳詡,才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原本人聲嘈雜的碼頭,此刻又喧譁起來,警察的呵斥聲、警犬激烈的狂吠與呼呼冷風糾纏不休一步步靠近,麥芃芃不禁心內一黑,身形忍不住微微顫動。
電光火石之間,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她的太陽穴,危機關頭,是沐亦朗的槍。他一手勒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敏捷的握住槍。
他劫持了她!
現場一陣凝滯,天空烏雲翻滾,排山倒海而來,又轟轟然而去。“怕嗎?”他目不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