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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捉蟲】
洗完澡,鈴蘭坐在凳子上擦頭髮。因熱氣蒸騰的緣故,那張清麗的臉蛋有些泛紅,宛若三月桃花。
她琢磨半天,才咬牙道:“沈硯,要不我跟你換換?總讓你睡地上也不公平。”
說完屏息以待,她是絕對絕對不會跟他洞房的。
至少現在不會。
他們之間還那麼陌生,就連彼此說話都還未熟稔,三兩句之後冷場妥妥無壓力。
屋裡瞬間靜了下來,似乎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外,任何聲響在此刻都是多餘的。
鈴蘭見他不說話,很自覺得當他是預設了。
於是她抱著棉被躺在了地上。
特麼的好硬!
鈴蘭轉身背對著床,悶悶道:“早知道就不揭穿你了。”
少頃。
她背後,沈硯垂眸,無奈嘆息,習慣性的捏捏額角。
在這個地方沒有空調冷氣,最多有把蒲扇扇扇風。好在鈴蘭也不是太畏熱的體制,屋裡兩扇窗戶開啟,夜風徐徐吹進來,倒也驅散了不少熱氣。
她認命裹著從孃家帶來的薄毯,胡思亂想間漸漸入睡。
鈴蘭是被外面的雷聲驚醒的,轟隆隆的好似突破天際響徹在耳畔般,透過開啟的窗戶可以看見道道閃電劃破夜空留下短暫銀光。
沈硯已經在穿衣了,頭也不回道:“雨水太大,地上潮氣重,對你身子不好,你過來睡床上。”
不等鈴蘭搭話他轉身看她,又道:“莫鬧。”
一切舉止言行都那麼有條不紊,絲毫不似白日裡瞧見的村裡其他的一些莽漢。
那些莽漢,膀大腰圓,面板粗劣黝黑,言語粗鄙。
屋外雨水聲嘩啦啦的響,即便未瞧見,單衝這砸在地面的聲音也能辨出水量多寡。
“我也去。”外面這麼大的雨,他們肯定是要去打穀場。那麼一垛垛的麥秸,若是真被雨水淋個透透的,不知得有多麻煩呢。
這是有人敲門。
沈硯拽住欲開門的鈴蘭,指指地上。
鈴蘭:“……”
雖然屋裡未點燈,但是她發誓,這廝在笑!
“硯兒。”是沈父。
“來了。”言罷又壓低聲音道:“天色這麼差,外面黑咕隆咚的,打穀場那邊肯定一團糟。我跟爹去了忙完自家的少不了也要給別人幫忙,你留下陪著娘,聽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完走了。
開門的一瞬,有冷風闖了進來,吹得木質窗欞嘎吱嘎吱作響。
鈴蘭嘖嘖兩聲,摸了把臉,有些忿忿。
這廝說話就說話,離那麼近作甚。
本也不是矯情的人,再者她又不是古人,思想上沒那麼古板,當下疊了毯子放在衣櫃裡,又把席子捲起來立在一旁。
等穿好了衣服,這才撐著一把油紙傘去了東屋沈母那裡。
沈母正在穿蓑衣,見鈴蘭來了她也沒跟這個兒媳婦客氣,遞給她一件蓑衣,語氣有些急:“這老天爺也是的,明明白日裡太陽那麼毒辣,這到了晚上怎麼說下就下。”
知道婆婆只是埋怨,鈴蘭也沒接話,只道:“爹和相公去打穀場了,咱們也趕緊動起來吧。”院子後面是剛撒上沒兩天的菜種,菜苗稀稀拉拉的堪堪露個尖兒。眼下這麼大的雨,要是沒顧好,等雨停了,他們擎等著重新撒種子吧。
婆媳倆披著蓑衣,一個挎著籃子,一個手拿鐵鏟衝進雨裡。
菜園子裡菜秧被雨水砸的東倒西歪,菜畦上落了不少蔬菜,總之一片狼藉。
“娘,咱們剛種的菜要緊,這些還是暫時擱著吧,咱先把那片剛撒上菜種的地蓋上。”
兩個人一起總是快些,一個負責抱樹枝稻草,一個負責小心鋪蓋,倒也沒費什麼功夫。
沈母還當眼前這個兒媳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姑娘,拿鐵鏟挖溝渠放水的體力活沒捨得讓她做,只讓她挎著籃子摘菜。
鈴蘭沒答應,把籃子往沈母懷裡一推,道:“娘還是您摘菜,我怕我這手上一個沒控制好力道再把菜秧扯壞了。”
“那好吧,你當心腳下滑。”
“兒媳知道。”
雨勢越來越大,天邊閃電雷聲響的更急更猛,每一道銀光都像是要將夜空撕裂般令人駭然。
鈴蘭心裡慼慼焉,長這麼還沒這麼狼狽過呢。好在菜園子幾步遠外就是條河,引水方便。引水的溝渠也是之前就挖好的,只是好段時間不下雨,這條溝渠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