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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分家之後,他就沒到這邊來過,可他知道木香這個大姐脾氣變了,上回看她跟娘吵架,還打架,兇起來的模樣,別提多嚇人了。所以,在沒摸準人家脾氣之前,他是不敢亂動的。
木香有點不滿赫連晟的語氣,他好像也是客吧,咋說起話來,像主人似的。
在李元寶站起來,重新盛了一碗飯之後,木香也擱下碗,想著屋後水塘還沒弄好,便跟赫連晟商量起來。
李元寶的眼珠子在兩人向上轉了轉,很快就聽明白他們說的是啥了,好奇的問道:“後面的水塘有魚啊?那我下午也跟你們去抓魚成不?”
赫連晟瞄了眼他的小身板,有點嫌棄的意思,“你去了也不頂大用,萬一掉塘裡,還得我費勁去撈,麻煩!”
李元寶不服氣了,鼓著腮幫子,反駁他,“你別看不起人,我勁可大著呢,不信我去幹給你看,我還鳧水呢,掉下去也不要你撈。”
李元寶雖然不比木朗年紀大,可那小脾氣也卻比木朗大多了,說話的時候,眉梢挑著,一副桀驁不馴,傲慢不可一世的模樣,哪還有剛才扒在大門口,那副可憐巴巴的樣。
木香暗暗心驚,這臭小子,也太會裝了。不過也不奇怪,有那樣一個姐姐,能不跟著學會偽裝嗎?
李元寶似乎真的是來了勁頭,足足吃了兩大碗飯,嘴巴一抹,便跑回家去了。說是跟他娘講一聲,馬上就回過來跟他們一起下水逮魚。
木朗悶悶不快的主動收拾了碗筷,收去了廚房,搶著把碗洗了,大鍋也刷乾淨了。
因為多了李元寶吃飯,中午剩的菜也不多了,晚上吃肯定是不夠的。
赫連晟喝完了茶,十分自然的跑去井邊打水,先是把水缸裝滿,接著把彩雲身邊的水桶也裝的滿滿的。
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樣,木香平常打水,接連打兩桶上來,拎的胳膊都有些疼了。
可看看人家赫連晟,愣是一口氣提了十幾桶,連氣都不帶喘的,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別,女人再練習也練不到那個程度。
李元寶氣喘吁吁的跑回家,一進院子,陳美娥跟蘇秀還坐在廚房吃飯呢,他等不得跟他倆打招呼,便急急的跑到裡屋,想換一雙舊些的鞋子,好跟他們去幹活。
李元寶跑著回家,這一幕看在陳美娥眼裡,無疑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要知道這小子,懶的很,這麼大了,能偷懶的時候,他肯定要偷個夠。哪怕是走路,走不了幾步,都想鬧著陳美娥揹他。這樣的懶娃,能看他急吼吼的跑回家,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能是什麼?
“元寶,你這是幹啥呢?是不是在那邊沒吃飽啊?娘給你做了蒸蛋,還在鍋裡溫著呢!”陳美娥捧著碗,站在廚房門口問他。
蘇秀坐在小板凳上沒動,聽見陳美娥的話,直皺鼻子。她娘偏心偏的都沒邊了,中午那蒸蛋,硬是捂在鍋裡,也不肯給吃了。
“我吃過了,在她家吃了兩碗白米飯,還有好多魚肉呢,飽的都打嗝,才不要吃你做的飯了,”李元寶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跟木香大姐做的飯菜比起來,他娘做的,都不是一般的難吃。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其實菜做的難吃,也不能全怪陳美娥,當然了不可否認的,她的廚藝肯定是比不了木香。但油鹽那麼貴,誰家燒菜捨得放那麼,沒油沒鹽,又缺調料的,燒出來的菜能好吃才怪。
陳美娥聽兒子報怨不吃她做的菜,氣的不打一處來,“不吃拉倒,有本事你以後天天都到她家去吃,看她會管你飯不?秀兒,把鍋裡的蒸蛋端出來,他不吃,咱吃!”
蘇秀咬著手裡死麵饃饃沒動,這饃饃熱了好幾天了,前些日子老下雨,家裡存的麵粉受潮了,捂了幾天,那面就有點變味了,陳氏懶得發麵做包子,便揣了麵糰,直接擱在鍋沿邊炕著,就成了死麵饃饃。
本來蘇秀吃著粘不拉嘰的饃饃也沒啥感覺,可是一聽到李元寶說起隔壁吃的是魚,她便覺得食不知味了。憑啥木香那個臭丫頭吃魚,她要在這裡啃這個難吃的死麵饅頭。
蘇秀越想越不是滋味,但也沒想過跟李元寶學去他家蹭飯,只是這饃饃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把碗一擱,有些賭氣的道:“我不吃了。”
陳美娥正舀著雞蛋羹吃,一聽她埋怨的語氣,頓時也不高興了,正欲訓她幾句的,就見著李元寶一臉興奮的跑出來,袖子還卷著,看起來像是要去幹啥活似的/“元寶,你這是要幹啥去啊?那舊鞋都破了,你咋又掏出來穿了?”陳美娥盯著他腳上的鞋子,大腳趾都露出來了,她想補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