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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哪怕只是患個傷寒,都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她進來吳莊的時候,就瞧見幾個人捂著嘴咳嗽,面黃肌瘦,很不對勁。傷寒不可怕,怕就是怕,傷寒傳染,所以,防治很重要。
平西村的人,見著陣勢不對,有幾個機靈的,也不管馬,更顧不上李午跟李墩,掉頭就跑。
李墩也被大飛揍的不輕,見有人跑了,爬起來也往回跑,一邊跑,一邊還指著大飛破口大罵,“奶奶個熊,你等著,有本事你們都別走,等我叫來公主府的侍衛,非叫你們磕頭認罪!”
大習撿起地上李墩掉的鞋子,照著他的屁股扔了過去,使勁過大,把李墩撞的差點摔倒。
大飛掐著腰,放聲大笑,“你敢把人叫來,小爺就敢把人往死裡打,你快去叫啊,小爺就在這裡等著,快去啊,乖孫子!”
李午見眾人都跑了,哪敢再待著,腳底抹油,追著李墩便去了。
邊跑還邊回頭,警惕的往著他們,最後視線落在木香臉上。
他納悶了,這位看著不起眼的丫頭,好像是他們的頭,剛才混亂當中,他好像聽見他們稱呼這丫頭夫人,難道她就是最近京城傳言,又潑辣,又刁鑽,下手又狠的襄王妃嗎?
想到有這個可能,李午腳下虛浮,差點絆了個大跟頭。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卻是灰頭土臉,倉惶落跑,前後反差忒大了。
吳莊的人見仇人跑了,興奮的歡呼。
相比他們的心情,吳平卻高興不起來,“夫人,平西村的人,都很記仇,今日他們受了欺負,萬一再來報復,夜裡偷襲我們,這該怎麼辦?”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帶著人去一趟平西村,這幾個不當家,打了他們,也不管用!”
康伯也是這個意思,“夫人在這裡,他們的確不敢怎麼樣,但是還得跟他們村長談談,以絕後患!”
吳平初時還很擔心,但聽到他們如此說,又想到夫人身邊這兩位,武功奇高,便點頭同意了,“那小人讓村裡幾個年輕男娃也跟你們一同去,壯壯聲勢也好。”
這個主意,木香倒也不反對,畢竟是他們兩個村子的事,得找幾個見證人才行。
他們也不耽擱,追著落荒而逃的幾個人,一起趕往平西村去了。
沿著一條田間小路,走了沒多遠,便看見平西村了。
與吳莊跟蒲山莊不同的是,這裡的村民,不少都蓋起了青磚瓦房,錯落有致,比起吳城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子,不知強了多少倍。
今天也是巧了,公主府的管家也下到村子裡巡視,李午跟李墩,便是這位管事的隨從,跟著他一起來的。
木香帶著大飛、吳平、嚴忠跟幾個吳莊的年青男娃趕到的時候,管事正在村長家吃肉喝酒。
喝的不少,出門的時候,頂著一臉紅臉,身子微微晃著。
平西村的村長年紀不大,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左右,挺年輕的。
只見他一路點頭哈腰的把李管事,送到大路上,還悄悄往他懷裡塞著什麼東西。
那李管事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滿意的點頭。
先行跑回來的李午,奔到李管事身邊,對他耳語幾句。
李管事表情策微微一變,精銳的餘光,看向最後追來的幾個人,最後,他把目光放在了木香身上。
這位襄王妃,他略有耳聞,公主最近受了兩次傷,都跟這位襄王妃有關,但具體的情況,他一個下人,哪能知道清楚,也不敢胡亂猜測。
但是在這裡遇上了,兩家又交鋒了,做為公主府的奴才,他覺得該為主子撐起臉面才是。
於是,在木香快走到跟前時,李管事雙手抱拳,微微彎腰,衝她施禮,“想必這位就是襄王妃吧,小的見過王妃娘娘!”
他拜見的口氣,帶著一絲輕蔑,語氣陰陰的,說不上的怪異。
嚴忠上前一步,冷聲喝道:“大膽,你算個什麼東西,見到我家夫人,不跪著拜見,卻要站著,是不把夫人放在眼裡嗎?”
李管事被嚴忠突如其來的訓斥嚇了一跳,眼皮子抖了抖,膝蓋下意識的就要彎下,可是轉念一想。
不能跪,若是跪了,豈不是要矮人一頭?
“夫人見諒,小的腿腳不適,老毛病了,跪不下去,夫人大人有大量,想必不會跟小的一般見識,”李管事這話說的極有技巧。若木香是個尋常女子,他都這麼說了,看在公主府的面子上,定然不會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