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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倆老頭,確定他們聽不到,才說道:“怎麼不行,在本夫人的眼裡,就沒有不行這兩個字,你只告訴我,如果給你機會,你願不願意進學堂,學識字,學寫字?”
喜鵲堅難的嚥了口水,努力消化她說的話。
木香再道:“好比咱們府裡的大鐘,你覺得是以前的沙漏看時間準呢,還是自從學會認鍾,看的時間準呢?”
喜鵲腦子浮現,王府大廳裡擺的那隻整日都在搖擺的鐘,以前她不認得,也加不認得上面的數字,還是木朗教了她好幾遍,慢慢的,她自己再琢磨琢磨,總算摸到了訣竅,也終於明白,能計時的大鐘跟估摸時辰之間的差別,有多大了。
“夫人,我小的時候,確實想識字來著,可是家裡條件不允許,有時路過村裡的私塾,聽見裡面的讀書聲,別提有多羨慕了,我知道讀書很重要,若是我識字,就能幫上夫人好多忙。”
“那便是了,女子不是不想學識字,也不是比男子笨,不過是那些個沒用的規矩束縛住罷了,你想想看,如果有這麼一家不要錢,免費教識字的學堂,裡頭的夫子都是女的,整個學院,不會看見一個男子出沒,再有,學院裡不光教識文斷字,還教刺繡,或者琴棋書畫,這樣的一所學院擺在你面前,你想不想去?”
“當然想了,我做夢都想,夫人,您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辦女子學堂嗎?那可要不少錢呢,”不收學費,學堂的支出定然不在少數,喜鵲很擔心,以夫人精打細算的性子,會不會半途而廢。
大飛一直就在前頭走著,豎著耳朵聽著她們倆說話,本來不想插嘴的,可實在沒忍住,忽然停下步子,語氣帶著痞氣的道:“一個婦人家,上什麼學堂,識什麼字,學什麼知識,只要會燒飯,生娃,帶孩子,伺候男人就成了!”
他說完,旁人沒笑,他自己倒是哈哈大笑。
木香危險的眯起眼,抬腳踢向他的腿窩子。
大飛笑的太狂了,一時沒防備,腿窩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嚴忠幸災樂禍,“幾天沒收拾你,皮癢了,你這張嘴,就是欠收拾!”
大飛深知木香愛記仇,趕忙換上一張笑嘻嘻的臉,跟她賠禮道歉,“小人說著玩的,只為逗夫人開心。”
木香冷笑,“你現在倒是越學越圓滑了,很好笑嗎?那麼等到女子學院開辦起來,派你去當看門的如何?”
大飛的笑臉,像突然凝固了,再被人猛敲一下,碎成了無數的殘片,“不要了吧,您不是女子學院,沒有半個男人嗎?自然看門的,也得是女子,您找個身強力壯的女子,當看門的,也比我在那,要好的多吧!”
木香眨眨眼,“你算半個嗎?”
丟下這五個字,她頭也不回的進了軍營大門。
喜鵲在經過大飛身邊時,捂著嘴笑彎了腰。嚴忠更是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大飛,分明是玩笑話,卻把大飛嚇的魂飛魄散,讓他給一群女子看門,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侮辱啊!
木老爺子在前面走著,忽然發現身後少了什麼,進了軍營大門便停下等木香。
赫連明德進軍營,絕對是屬於如魚得水的一類,剛邁進軍營的大門,便不見蹤影了。
老七跟老六穿著一身筆挺的南晉鎧甲軍裝,合身剪裁的樣式,前胸後背,都有銅鏡護身。
木香是頭一次仔細端詳他們的鎧甲軍裝,竹片製成的鎧甲,又厚又重,冬天穿還好,夏天穿可就熱死了。
“見過夫人!”
“不必客氣,我定下的場地在哪?”木香收回目光,掃視軍營。
“在東邊,夫人請跟我來,”老七在前面帶路。
穿梭巡邏的幹兵,並不認識木香,所以並未對她行禮,路上經過伙房,木香命大飛揭了架子上的大鍋蓋,看見裡面煮的是南瓜。
“這南瓜是晚上的伙食,還是中午沒吃完的?”
老七眼神遊離,他解釋道:“南瓜是用來加餐的,並不是主食。”
木香不相信他說的話,轉頭問嚴忠,目光嚴厲,“我要聽的是實話,不是你們用來敷衍我的漂亮話。”
嚴忠低下頭,不敢不說實話,“軍營的糧食,前幾日都運去邊關了,新糧還沒批下來,再等兩日,就會有糧食了。”
他沒有說的太詳細,木香卻聽明白了。
是朝廷耽擱了,沒有及時發放糧草下來,以至於士兵只能以南瓜充飢。
木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