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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菊一見房門,就瞧見南宮樂依舊優雅地坐在房內。見淺菊回來了,她連忙樂呵呵地起身迎接。
“瞧瞧這玉肌似粉,體態若蝶,出水芙蓉說的可不就是妹妹嗎?”南宮樂說道。
“姐姐謬讚了。”
淺菊淡淡地說,南宮樂處事圓滑、老練,她粉面含笑的表情讓人找不到意思漏洞,和那天晚上來到她房間,帶著淡淡憂傷的她截然不同。
“請王冰人進來行迎親禮吧。”
南宮樂對著身邊的宮女吩咐道,又轉頭對著淺菊說,“這王冰人可是漢地最有名的冰人哦,人稱一線牽,據說只要請到她保媒,必定是千里姻緣牽一線,甜甜蜜蜜一輩子。這次能請到她,可真是榮幸哦。”
“一線牽”王冰人的名號淺菊之前的確聽說過,她在大成的京城時響噹噹的媒人,據說只有她不願做的媒,沒有她做不成的媒,而且每個婚姻只要由她做媒,必定能幸福美滿。
淺菊對此向來不置可否,婚姻美滿不滿跟媒人有什麼關係啊?
只是其他人似乎並不這麼想,他們前仆後繼地去請王冰人做媒。不過這王冰人說來倒也奇怪,別人做媒從來不挑,她卻又“三做三不做”的規矩,即“鰥寡孤獨必做,天殘地殘必做,情比金堅必做;不情不願不做,不離不休不做,不三不四不做”。
當初,淺菊被賜婚李澈的時候,南宮夫人也想請王冰人來做媒,只是想盡辦法也請不到。這倒讓淺菊對這王冰人挺好奇的,做冰人都能做出這樣的境界,實在是不容易,不知道這王冰人有什麼過人之處。
當將注意力收攏到臥房內時,淺菊正好瞧見一個女子在宮女的引領之下走進臥房,屈膝行禮:“參見樂妃娘娘,見過淺菊姑娘。”
“王冰人不必多禮,能請到你來掌媒是本宮的榮幸呢。”南宮樂笑呵呵地說道,本來木杆可汗讓她負責按照漢地風俗結婚的時候請個冰人來保鏢時,她還發愁呢一一在突厥這個不興做媒之說的地方,要找個冰人談何容易啊!
不過沒想到居然這麼幸運,她派手下去邊境的城市打聽,居然打聽到了大名鼎鼎的王冰人,更沒想到的是王冰人竟然一口答應來為鎮國王阿史那他陀保鏢。
和南宮樂的客套不同,淺菊此時卻是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這個王冰人。
在淺菊的印象中,所謂媒人,都是體態龐大的中年婦女,就像《上錯花轎嫁對郎》裡面的那兩個巨肥的媒人一般。
但是眼前這位王冰人怎麼沒看都只有二十六七的樣子,體態纖細,身輕如燕。烏黑的長髮工工整整地盤成中髻,一絲不苟,卻絲毫不影響她的萬種風情。
這樣一個女子,怎麼看都不像媒人啊。
王冰人迎著淺菊的目光,微微笑,一雙美目波光瀲灩,笑意不止,彷佛暖風甜雨中的迎春花,甜蜜的感覺竟隨著她的笑瀰漫了整個屋子。也那怪人們會覺得她掌的媒會甜蜜美滿了,光是她這笑就有暖人心脾的感覺。
王冰人輕盈地走進淺菊,轉頭從緊隨其身後的侍女的托盤中取來紅色雙線,形成一個三頭的“小機關”。只見她兩手各拉一個頭,使得絲線在兩手間繃直,又將另一個頭咬在皓白的貝齒間,成“十”字架狀。她白玉一般的雙手上下飛動,指揮那紅色雙線有分有合,輕柔地絞去面上淺菊臉上細細的絨毛。
淺菊覺得臉上癢癢的,這就是傳說中的“開臉”吧一一古代女子嫁人的標誌之一呢。這關目,可以上轎前在女家進行,也可以娶到男家後進行,執行的人一般為嬸孃或者嫂嫂來,而現在可能考慮到並沒有合適的人選,便由這位冰人來做了。
記得五年前,她和李澈完婚的時候,她並沒有經歷過這個習俗,那時候是計劃等她入了澈宮後再來做的,可是卻被李澈瘋瘋癲癲地破壞掉了。
王冰人完成“開臉”儀式後,將所用器具放回身後宮女端著的托盤上。
那宮女接了東西,十分利落地撤離,而原本站在她身旁的宮女馬上接替上來。她端著的托盤上,放著十分精巧的小盒,裡面裝的該是上好的胭脂水粉吧。
“素來聽聞王冰人著妝技巧舉世無雙,本宮今天有幸目睹,真是三生有幸!”南宮樂一邊笑著說道。
的確,這王冰人不僅保媒出名,她的著妝技術也是絕世無雙。據說能化腐朽為神奇,即使是相貌平平的人,經過她的裝點,也能變得美豔動人。
只是可惜她基本不為他人著妝,可謂一妝難求。
因此,當她主動提出要為淺菊著妝時,南宮樂著實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