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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便是半個月,這半個月裡倒是安靜,淺菊幾乎是一個人,除了樂妃過來和她打打招呼外,基本沒有人打擾她,日子倒也舒坦。
這一日,淺菊早早地便起來了,照例在聽樂園裡散散步,其實她倒是挺想出去走走的,只是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隨便走動倒也不方便,但是若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必須快點想辦法才行。
正想著,卻聽一個宮女走了進來,淺菊認得這個宮女,她是南宮樂的陪嫁丫頭穗兒,自幼便跟著南宮樂。
穗兒走到淺菊旁邊,微微俯下身,道:“娘娘怕姑娘整日呆在園子裡無趣,特地派奴婢過來,有空帶您出去走走,您要是有什麼要求也可直接與奴婢說。”
這對淺菊來說無疑是一場及時雨,她正想出去走走呢,一來悶得慌,二來也是為了瞭解地形,以奮不時之需。
如果還不能正大光明地出去的說,她還打算趁晚上月黑風高,偷偷出去打探呢……
淺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含笑道:
“有勞穗兒了,我正想出去走走呢,說實話,整天呆在園子裡,悶得慌,”
穗兒倒也善解人意,聞言便笑呵呵地給淺菊引路去了。
突厥的皇宮不似中原大成王朝精緻,散發出草原獨有的氣息,粗獷、豪放。不過隱約也可以看到漢族文化對其的影響,宮內很多亭臺樓閣都是仿造漢族建築而制。
一路上,有穗兒帶路倒是省去不少麻煩,淺菊硬是拖著穗兒儘量多逛會兒,突厥的皇宮遠不如大成王朝的恢弘,不到一個上午便大致被淺菊走了一遍,當然各院裡面的情況她倒是沒進去,進去也沒意義,不過想進也進不去。
“姑娘,看來您對這皇宮也熟悉得差不多了。”穗兒笑嘻嘻地對著淺菊說道。
淺菊一愣——好個聰明的丫頭,竟然看出來了她是故意帶她逛遍皇宮熟悉情況的。
“吶——這是娘娘賜給您的腰牌,以後您可在皇宮自由走動了。”穗兒從袖子裡取出一塊漆著金的腰牌,恭敬地遞給淺菊,認真道:“從今兒起,您便是樂妃娘娘的義妹了。穗兒見過淺菊小姐。”說著便恭恭敬敬地福下身給淺菊請安。
淺菊又是一愣,她知道這肯定的南宮樂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南宮樂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似乎她不接受也不行,南宮樂派一個丫環跟她只會,可見她肯定早已經對外宣稱她是她的義妹了。
想來也是,否則怎麼一個妃子怎麼可能留一個陌生女子在宮中如此之久呢。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淺菊依舊是平靜地含笑接受,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誰叫她在別人的地盤上呢——要想活著出去,必須從容應對、見機行事,切忌操之過急。
一路上,淺菊平靜地隨著穗兒回到聽樂園,回到聽樂園沒多久,她便知道為什麼南宮樂會特地讓穗兒告訴她這些了。
她剛進屋沒多久,一道聖旨並接踵而至;
“奉天承運,蒙可汗皇恩,特將樂妃娘娘義妹淺菊姑娘指婚於定國王阿史那他坨,賜號安國王妃,擇日完婚。”
再別離 第十六章
盛夏的夜,月兒高高地掛在空中,如水的月光靜靜地撒向地面,照得滿園的草木折射出幽白的光,輕飄飄地浮於空氣中。
夏日不時有蟲兒唧唧復唧唧地叫著,偶爾吹來的風竟然帶著濃濃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打顫。夜已經不知不覺地加深了,突厥的皇宮此時已經入睡,只剩下幾個不能入睡的燈,稀稀疏疏地亮著。
白天熱鬧的御花園此時也是一天寂靜,重重疊疊的假山之後唯有蟲兒不知疲倦地叫著。
“樂兒,為什麼?”
蟲兒的叫聲中竟然透著男子刻意壓低了的聲音。
“他坨王弟,你該成家了。”月光下,一個女子含笑道,笑容中似乎帶著一絲苦澀,竟然是樂妃南宮樂,而她對面的男子竟然是阿史那他坨。
“樂兒,是你向可汗提議將易姑娘賜婚給我的,對不對?”阿史那他坨問道。
“也不全是,你都二十六了,還未成家,可汗也替你急呢,那個淺菊不錯,看得出來你很重視她,第一次見你把一個姑娘帶回家呢,還那麼急切地為她尋醫。”南宮樂慢慢地說著,眼神竟然有點黯淡,不過只是一閃而過的黯淡,很快又換上了優雅的笑顏,看著阿史那他坨,笑著繼續道,“我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樂兒,我是重視易姑娘,但那只是因為她是我救命恩人,況且她已經有心上人了。樂兒,你明明知道,一直以來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