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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想要去挑釁,也許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看到笑無情的內心。
“你,愛上那個丫頭了?”
她想要激怒他,人唯有在動情或者被激怒的時候最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內心,她沒有辦法讓他動情,卻知道惟有那個丫頭可以將他激怒。
然而笑無情的背影沒有絲毫微動,恍若未聞,漸漸遠去。
鳳戀香疑惑起來,難道,自己猜錯了?
笑無情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門在身後無風自閉,他狠狠地踹倒了桌旁的凳子,在動手掀桌子之前努力把自己穩了下來——他愛上那個丫頭?說什麼鬼話!他討厭一切不在掌控之中的東西,而那個丫頭,根本就是一個亂七八糟隨時都可能出狀況的不安定根源!他是喜歡找樂子,但是討厭被“樂子”牽著鼻子走!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漸漸失控的……?
。
長而陰暗的石廊,彷彿沒有盡頭。
若是有,那盡頭會不會通向地獄……
竹鞭笞過皮肉的聲音在深暗的甬道深處響起,卻聽不到一點被鞭笞之人的呻吟聲。昏黃的火把油燈一路延伸,甬道盡頭如閻羅大殿的石室中,唯有一人卻耀眼萬分。
墨綠的金蟒長袍映著火光,顯出錦緞特有的光澤,明明是深暗的顏色,卻蘊蘊生輝。而身著這身長袍的人,生得一張如月華般高貴的臉,只是此刻在這陰暗的環境中,顯出幾分陰森。
他的手高高揚起,再次下落——
一串血花隨著竹鞭離去,從皮肉的傷口處飛濺。
“你——這是第幾次失手了,嗯?”
夜叉的黑衣上幾處破裂,露出猙獰的傷口,血液漸漸將周圍的衣服浸透。他咬了咬牙,半跪著,依舊不發出一聲呻吟,只是更深的低下頭,“屬下無能。”
“無能——?那我留著你又有何用!”再次手起鞭落,夜叉的身上便又多了一條血口。
羅剎靜靜的低頭站在一邊,即使眼前的情景,也不能使她的心裡有一絲微動。四周,是熟悉的景象,昏暗,詭異。還有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她幾乎已經漸漸忘記,自己曾經的名字,叫卓姿姿。
如果,不是遇見了絲絲……
原來,她還活著。和自己一樣,來到了這個世界——她不是沒有猜測過,希望過,但那只是最初的幾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卓姿姿的心,已經漸漸在血腥的氣味中磨滅……
微微的恍神,金蟒長袍的月華佳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近,一股若有若無的木樨香味飄入鼻中。
她略略凝神,暗中慶幸低著頭,他不會看到她的表情。
“羅剎,你這只是第一次失手,我可以不計——但是你應該明白,這一次你沒能把握住機會,那麼下一次,恐怕沒那麼容易接近他。”
“是,羅剎明白。”
鄢王正待離開,還未轉身,略略停住,回頭打量著姿姿——“你,有心思?”
姿姿低垂的睫毛微動,緩緩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不再做那一副恭順模樣。
“屬下……又能有什麼心思,主上?”
鄢王捏住她的下巴,笑著細看了看她,“羅剎,在所有的暗部之中,只有你一個可以算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的一言一行情緒收放都是我**的,你有沒有其他心思,我會看不出來?”他拿開手,改為輕輕歸順她耳邊的碎髮,繼續道:“不過我倒是很奇怪,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有什麼東西可以動搖你的……”
“我沒有動搖,我說過的話我會記得,所以主上說過的話——也請您莫要忘記。”她堅定而灼灼的目光回視鄢王,感覺到鄢王在她耳邊的手似乎微微一頓,半眯了眼睛,緩緩收回手。
“自然……只要你,還沒有背叛我。”
“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卓姿姿是個死心眼兒,一直都是。自己認定的東西,就無法改變。想到這裡她微微一頓,無法不想起那個幾乎同樣頑固的卓絲絲。她長了眼睛,不是沒看到絲絲對滄冥公子的保護,若是她當真也認定了那個傢伙,她們倆人要如何收場?
鄢王將竹鞭交給一旁侍衛,輕拂衣袖,淡淡瞥了一眼仍半跪在地上的夜叉,“你帶他下去修整一下,莫要耽誤了其他的任務。”
姿姿略略垂首送他離開,待鄢王離去,便走過去攙扶起夜叉。他們都是比鄢王的親衛更心腹的暗部,卻註定是見不得光的人,從不出現在鄢王身側隨侍。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