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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作了透明的手指在楓兒臉頰上逡巡。
“木然哥哥願意嗎?”楓兒仰著臉,臉上竟現出了天真的模樣。
木然聲音裡帶了笑:“能守著你,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只是,我魂體已損,恐會日漸消失心智。屆時,我會傷了你。”
有清淚自楓兒臉頰流下,她卻仍是笑著說話,“沒關係的,只要能同木然哥哥在一起,楓兒什麼都不怕的。”
接下來的故事裡便只剩了楓兒。
如火紅楓下,她展開了古老的畫卷。空白的畫卷上,她以自己的血寫下了兩個名字:
木然
楓兒
楓兒的鮮血不住滴落在那雪白畫卷上,鮮紅的血未溢位,卻是隨著那兩個血紅的名字,消失不見了。
這是一副會吸食人血的畫卷。
楓兒的血流了三天三夜。
原來,一個人竟可以流出那樣多的血。
她的生命伴隨著最後幾滴血液的流失,耗盡了。
那畫卷則彷彿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它展開自己,於半空當中。雪白的畫面中漸漸有了顏色,也有了圖樣。那是山水,是老宅內的一草一木;還有一個俏麗少女的嬌俏模樣。那,分明就是楓兒。
半空當中的畫卷落下,一如戲曲落下帷幕。
子嬰圖將將落在木然腳邊,畫面展開,畫中是一個舒眉淺笑的妍麗少女。木然的嘴唇開合得厲害,可他卻未發出一個字。他神情怔怔,一張木然的臉破碎開來。他恢復了神智?他記起楓兒了嗎?
一身玄衣的木然站在紅楓樹下,同樣的景,同樣的物,卻已不見了當初的人。他蹲下身去,以手觸控畫中女子清麗的容顏。他笑了,彷彿如此便是滿足。
“多謝恩公出手相助。”朝離槡的方向抱了拳,木然轉身便化作了一縷黑煙,入到畫中央,與那畫中的女子,長長久久,相伴。
我看得唏噓不已,連大白扯咬我的裙角我也渾不在意。
“這畫可真厲害啊!”我嘆道,“如此這般,他們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嗎?”
“子嬰圖乃上古名畫,可鎖生魂死魄。”那畫卷又回到離槡手中,“只不過……”
直覺告訴我,後頭那句話才是重中之重。“只不過什麼?”一腳踢開礙事的大白,我急問。
“只不過時日久了,被鎖其內的魂魄便要與畫身合一,以充作滋養子嬰圖之功用。”
我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意思是說他們仍舊會消失?”
“是。”
因了昨夜的不安生,大白天的,我同離槡雙雙窩在房內。
離槡躺在床上,閉了目,養著神。他曲起一腿,黑袍之下,隱隱有黑色裡衣現露出。他的手臂半搭在床沿,便有寬大袖袍垂落下來。那袖口與地面將貼未貼,看得我心神緊張口乾舌燥。
每每想要偷窺離槡睡覺,我心內就會生出一種做賊心虛的詭秘感。這感覺太過違和,以至於我時常有賊心,而無賊膽。著實有些悲哀。
離槡睡著了,可我卻精神著。了無睡意的我正躍躍欲試,試著將那子嬰圖拿到身邊,細細琢磨一番。子嬰圖可探前世今生,別瞧我平時表現得大大咧咧,其實,對於空白的那一部分記憶,我仍舊是在意的。記憶雖是存於我腦海裡的虛幻的影,可無論如何,它也是我的一部分。沒了記憶的我,是不完整的。
此刻,房內靜悄悄。隔著厚重的簾子,光線便有些昏暗。有幾縷亮光自屋頂落下,將將灑在床邊的桌案上。桌案上擱著離槡隨手放置的子嬰圖。
我拉拉大白的老虎尾巴,示意它乖一些別出聲。我呢,吞一吞口水,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眼看就要夠到那畫的邊邊一角。
其實,我也不明白了自己。看得出來,對這子嬰圖,離槡雖必得,卻也稱不上多在意。我想,若我向他開口,他也不見得會回絕我。可我就是歡喜這般偷偷摸摸,也不知腦中何處的筋骨錯了位。
許是戰兢,激動,我一個用力過猛,只聽“啪”的一聲,子嬰圖被我拽落在地。
我第一反應便是蹲身抱頭,腦中百轉千回,編纂著各種推卸責任的話。離槡睡前還囑咐我要老實一些的。我沒能老實成功,要不,說是大白弄的?
所幸,離槡未醒來。
額,這般大動靜都未醒,離槡哥哥你夢中會誰去了?
抱頭的我眼前出現一雙虎爪子,爪子是大白的。一陣窸窸窣窣,我看見大白的嘴巴大張,嘴裡叼著什麼東西。
大白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