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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的十多天,趙大賴一直在讓人查計軟這三四年的狀況訊息,當得到的彙報結果越來越多,收集到的訊息越來越多,他從一種失去愛人多年的隱隱陣痛變成另一種痛苦,這種痛苦更無邊無際,更像深淵。更加清晰,更加劇烈。更像泥潭,陷進去就在反覆的迴圈過程中,不斷的迴圈,不斷的被侵蝕,被腐蝕,拔不出來。
他已經十幾天從早到晚的練武一刻也不休息了,他不能休息,一休息就抑制不住進入到一個死衚衕裡,他想不明白,前一天還在跟你甜言蜜語、溫言軟語的人為什麼第二天就毫不留戀、乾脆利落的離開你?計軟明明一心都撲在他身上,可為什麼能一下子絕情至此?她的溫柔體貼究竟是從哪兒來的?他更沒辦法明白,他放到心肝上的人,心心念念想著的人,結果是這麼對他的?把他乾淨利落的拋棄,看著他進到監獄裡,她跟別的雜種逍遙快活?是不是也看著他跳河她好笑話?
他想不明白,還在不斷的想。
他不想再想,抑制不住不斷的想。
他想質問她!
他又陷入一種恨意。無休無止的。她不該這麼對他!然伴隨著恨意而來的還有一種瘋狂的思念,抑制不住想要見她,寸寸灼心。
說話間已是一個多月了,自闖進沈府見了計軟一面,趙大賴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她了,每天都在煎熬,而這個女人竟是一點都不聯絡他,真把他當成討飯的了,他覺得他快要瘋了。
他自始至終都記得她那冷漠的臉,冰冷的口氣。這冰冷阻止了他的勇氣。
這天去上朝,下朝的時候走過御道上的大理石地面,神魂有點不在狀態。
高大人在背後叫了他一聲他也沒聽見,直到高將軍追上了他,叫道:“大賴!”
趙大賴這才回神,看見是高平,執手行禮,高平抬了抬手:“不必行了,我剛才喊你你沒聽見?”
趙大賴瞪著他,瞪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高平看著他嘆了口氣,關切的道:“我看你這幾天很累的樣子,不行就別成天練兵了,別等到上戰場了你再把自己累垮了!”
趙大賴心裡苦笑,要只是練兵就好了,口裡道:“無礙。”
高平表情有點嚴肅,責備的道:“不是你說無礙就無礙的,耶律光已經跟大弦簽好了盟約,不日你就要出征,像你這魂不守舍、渾渾噩噩的怎麼好去打仗?你趕緊趁著這幾天休息休息,把你自己的精神給調好了。別這回打不贏仗。”
趙大賴聽到此處,心猝然一疼,可不是?他就要出征了,他要是死在戰場上她會不會為沒好好對他後悔?
她怎麼會沒有真心呢?她怎麼那麼會騙人?
拿甜言蜜語哄著他,還說是對他最好的人,到頭來,卻狠狠的把他給甩了!
高平見他還不在狀態,有點惱:“不知道你這些天在想些什麼,中午到我府上吧,給你備了壯行酒,高升也在,有話找你聊。”
說著,就往前走了。
走了幾步,見背後沒有動靜,高升一回頭,見趙大賴還立在原處發呆,氣的咬牙,命道:“跟上!”
趙大賴這才回了神,看了高平一眼,邁著大步跟了上去。
北戎正是發生政權更迭的時候,把持北戎政權的是一位女性,老耶律王的老婆,梁氏。把持政權了七八年,現在其子耶律光已長成到十七歲,想要發動政變,奪回王位。
但要發動政變,內部勢力卻是不夠。
也不知道這位王子跟他母親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竟想出了找外援,請大弦幫助裡應外和推翻梁氏政權。開出的條件是歸還河南領土。
要知道河南廣袤富饒,耶律光竟然願意出這麼大的代價,把吃了的肥肉給吐出來,大弦自然積極響應,立馬同意了耶律光的提議,簽署了條約,為此還提出了多項把北戎兵趕出去的方案。當然不止是拿回河南,並且趁機把河套以北屬於大弦的領土也盡數給奪回來!
按上面議定,派了有三路大軍,一路取懷州,渡黃河,進入北戎腹地,一路攻佔靈州,還有一路是攻擊的主力,由趙大賴帶領,先攻取清遠軍,然後奪取大弦的軍事重鎮涼州。
一點都馬虎不得。
席上幾人談了此事,高平作為長者,給趙大賴出了不少意見,趙大賴在這事兒上倒也認真,悉心聽教,兩人細細探討了一回。
高升對打仗的事兒不懂,他現在在大理寺上任,管司法的,也是幾個孩子的爹了,見兩人一直談論這個有些煩躁。
好容易見兩人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