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響。
拿起刀將棺材砍的橫七豎八,布匹扯的粉碎,見人就砍,餘人皆為驚恐,不敢近其一丈之內。
趙大賴認定這都是曲進才做的,似刀鑽肺腑,仇恨切骨,渾身戾氣拎刀出門,召八方兄弟大鬧衙門,衙門被打的粉碎,官差恐其不要命架勢,紛紛逃竄。曲進才亦借一寓所躲避。終不曾找到。衙門大毀,百姓歡慶。
歸家之後趙大賴傷心痛骨,口吐鮮紅,死去移時,蘇而復哭。不分晝夜。
三五日後,不痴不癲,如夢如醉,不但飲食俱忘,連晨昏都不辨了。
計軟宿起,雲鬟半斂,夢態遲遲。剛洗漱畢,束了發,倚著窗欄,看喜鵲爭巢。
突然看見沈荊往這裡過來,便倚在窗前問他:“舉家都在夢中,兄如何起這般早?”
沈荊抬眉:“孤幃清淡,冷氣逼人,欲使安枕,難矣。”
計軟眉微蹙。
沈荊問道:“弟睡的可好?”
“尚可。”
沈荊從背後拿出一枝梅:“剪得今冬第一枝紅梅,猶沾晨露,當奉於弟。”
計軟微微晗首:“多謝。”
接過紅梅,端看片刻。頃之,插於案前小瓶中。添了清水進去。
趙大賴進入一個半生不死、渾渾噩噩的狀態。早上清醒的那一刻,是最痛殺心窩的一刻,所有的記憶、痛覺意識都被叫喚起來。猝然被驚的一痛。當從黑暗的夢境進入到現實中,記憶就象熱油灌頂,鋼刀刺心一般,掙扎著甦醒,叫醒所有的意識。這是最清醒的時候,所有凜冽的、清晰的痛楚如蟲子般,爬滿整個腦海。刺激的不得不面對現實,對抗一切痛楚。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夢隨風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
趙大賴張著眸子,看著帳子。
馬氏每天都過來給他做飯,對他也是客氣非常。好似真的變成了一個母親,真的善良了。
每天絮絮叨叨的話在耳邊繞:“飯我給你做好了,你記得吃!”
“衣裳也給你洗了,疊整齊了,在櫃子上擱著,你記著按時間換洗!”
“別整天吃酒了,人死了又不能復活,這天下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改天再給你說一個!”
“你這整天要死不活的可不成,沒個人照顧你!”
人說,有失必有得。
叨切的話語告訴人這個現實中還有溫度,不管她存了什麼心。
他好似失去了妻子之愛又重獲了母愛。
在他想要隨計軟死去的這些日子裡,母親是唯一的溫暖。
他的心被這一絲一絲的暖融著,雖然只是些微毫末,但他感受到了。
當他成年之後。恨。他對母親始終是有恨的。自他們來家,似乎也從來沒有認真的正視過他們,正視過自己,正視過他們和自己。
過往他不願意揭開,這世界上有一個可悲的事實是,恨的相對面是愛。你沒有愛,你是沒辦法一直恨的。當然還有一種是仇,但仇是算賬,徹骨的恨不幸的是來自徹骨的愛。
佛家說,是孽,是債。是上一輩子欠的。有些人帶給你的痛你是拒絕不了的,正如他們帶給你的恨。
第三十天裡,趙大賴神智恢復了一點,看著母親開了口:“獅子街的那家絨線鋪我不要了,拿來給你們養老吧!”
這是多天裡趙大賴第一次認真的開口,竟是要把獅子街的絨線鋪給她!可想而知馬氏那眼裡有多欣喜,手歡喜的沒處兒放:“你說的是真的?”
趙大賴張了張眼皮,沒甚氣力的起了身:“以後我仍跟著高家跑貨!這絨線鋪我也沒那功夫經營,便留給你們吧!”只是那瓦子,還是留著吧。
馬氏那個喜滋滋的,高興的應了,對著趙大賴就更客氣了:“好好,我跟你爹說說去!”
又道:“你趕緊洗洗吧,我這飯都做好了,咱們一桌吃飯!你可別再睡了,也別再整天死著張臉了,出去走走!”
這飯桌很快就開了,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飯,一家子,趙大賴夾了一口菜,沒多少味道,跟他娘子做的差得遠哩!那一筷子菜就梗在那喉嚨裡,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他娘子做的多好,這是什麼破東西,他嘴什麼時候養這麼刁,他以前什麼都吃的,這一時,趙大賴幾沒哭出來,他幹什麼都不順當,他吃個飯都是難吃的,他穿個衣裳也沒人伺候他,他想聽聽她溫柔的話也聽不到,他想摟一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