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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頭走,顧應啟跟在他後面。
雖然之前他們穩穩地站了上風,不過身上到底也有些狼狽,兩張雪白細嫩的小臉,都有些髒兮兮的。
阿璇立即又說:“娘,他們到底年紀小,若是長久跪著的,只怕膝蓋受不住。我已經長大了,你讓我去跪吧。”
“好了,阿璇,你再說娘覺得自個都該去跪著了,若不是我,你臉上豈會有這樣的疤痕,都是娘不好,”衛氏此時垂著頭,顯然是難過之極。
她一直沒表現出來,就是怕刺激了阿璇了。琴棋書畫不會的話,還可以請師傅教,可是一張臉若是有疤的話,那才叫毀了呢。
衛氏一直覺得阿璇臉上的疤,肯定是自己孕中吃了不該吃的,才會留下的。她自然是悔恨不已,如今見連自家人都這般奚落嘲諷阿璇,她心裡就跟有人拿了刀子一刀刀地割著她的心。
原本阿璇還想為兩個小傢伙求情,結果這會卻開始安慰起了衛氏。
“娘,我想請大夫再仔細看看我的胎記,”阿璇柔聲說道。
衛氏聽了她的話,當即又抬起了頭,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顫顫問:“真的?你願意去看?”
“先前是女兒不懂事,我想這世界之大,定會有人知道如何消除我的胎記,”阿璇安慰衛氏。
其實若是在現代的話,只需到醫院做了手術便可,如今她心中雖安慰衛氏,但也不敢確定。
最緊要的是,她想盡快知道何芸給自己的膏藥,就見是對她胎記有害還是有益的?
衛氏聞言萬分歡喜,便立即比她還樂觀地說:“娘早就想過,若是信陽沒有好大夫,咱們就去揚州。如今你舅舅就在揚州做官,咱們去那裡找大夫也行。”
阿璇點頭,衛氏都開始唸叨上,是不是該兄長修書一封了。
待過了會,阿璇便藉口去官房,瞧瞧出了門。就看見兩個傢伙,正安安靜靜地跪在迴廊下來呢,旁邊站著的丫鬟竟是拿香帕偷偷給他們扇風。
要說顧應承他們平時是真乖,衛氏院子裡的這些丫鬟,誰瞧見他們不喜歡。如今這會見他們跪在迴廊,各個心疼地哦。
這不大丫鬟玉容端了水果進屋子,不過進來的時候,卻讓阿璇偷偷拿了兩個杏子塞在他們手裡。
這會顧應承一口咬掉酸酸甜甜的杏子,腦門一皺,整張臉都變得格外滑稽。
“你們彆著急,待會姐姐再求求孃親,”阿璇笑著安慰他們。
她見兩人的小臉蛋還是髒兮兮的,就吩咐旁邊的丫鬟端盆涼水過來。待丫鬟拿了白帕子和端了銅盆過來時,阿璇便親自擰了帕子,給他們兩擦了擦臉蛋。
“以後可不能和別人打架了,”阿璇輕聲說道,又讓顧應承將小手伸出來,給他兩隻小手都擦了擦。
旁邊的顧應啟也乖順地伸出小手等著,不過他是個淘氣包,聽了阿璇的話,還有些得意地說:“要是四哥再敢對姐姐不遜,我還揍他。”
阿璇立即不贊同:“動手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你們得學會智勝,讓他有苦說不出口。”
“什麼叫智勝,”顧應啟有些好奇地問。
阿璇揚起清淺的笑,她年歲雖小,但是樣貌實在是精緻,眉如遠山鼻翼精巧,如今再配上這等狡黠的笑,本就是十分的美人,竟是生出十二分的奪目,讓人如何都挪不開眼睛。
“智取啊,就是你欺負了他,還讓人覺得是他錯了,”阿璇派了顧應啟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顯然這個答案略有些高深,即便是顧應承也是眼巴巴地看著她,等著她作解呢。
阿璇並不著急,用帕子又淘了一遍水後,給他們擦了擦脖頸,讓他們涼快些後,才緩緩道:“這個你們現在還小,或許還不明白。所以你們要好生讀書,等你漸漸長大了,就會理解姐姐所說的。”
碧鳶站在她身後,聽著自家姑娘教導弟弟,可是她怎麼覺得姑娘這教的跟別人不一樣呢。
阿璇並不想她的弟弟真的成為書上的聖賢,那種人要不就是極端的偽君子,要不就不存在於世。
“所以我們要讀很多很多的書,才能明白姐姐的話?”顧應承認真地問。
阿璇點頭,又說:“姐姐不希望你們成為只知道動拳頭的莽夫,真正厲害的人,是用智慧讓人信服的。”
衛氏看了一眼門口,旁邊的秦嬤嬤偷偷笑了下,輕聲道:“五姑娘在給兩位少爺洗臉呢,兩位小少爺的身上別提有多髒呢。”
秦嬤嬤是衛氏的奶嬤嬤,看著這些孩子出生長大的,如今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