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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璇都堅信顧階是個大帥哥。只不過他年輕的時候好看,經過這歲月的殺豬刀這麼一磋磨,如今還是不是難得一見的美大叔?
此時陳先生正挑了文章裡的一句話讀了起來,她聲音雖清冷,但是讀起文章來卻又是異常地好聽,如一股清風在炎熱地夏日吹過,吹散了周圍的炎熱和煩悶。
幾個姑娘當中,顧菀是最有靈性的,也是最得陳先生喜歡的。這會陳先生便點了她起來,解讀這句話的意思,不過顧菀站起來,雖解釋了起來,可卻不在點子。
此時顧蕙低著頭,不過嘴角卻是上揚的,顯是在幸災樂禍。至於顧筱,她基本就是課堂上的透明人,先前陳先生也點過她幾回,不過她每回不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說得詞不達意。
陳先生這樣的人最是自持甚高,自覺是聰明人,自然就不喜歡笨學生。
於是她淡淡說了句,“五姑娘,請你給其他幾位姑娘說說你的見解。”
一聽先生點了阿璇,旁邊的顧蕙,便立頭往後瞧著她,顯然是算準了要看她的笑話。而旁邊的顧菀則是羞紅了臉,捧著書就做了下去。
阿璇最是見不得顧蕙這樣的模樣,瞧著這書旁密密麻麻地字,便站起了起來,捧著書就讀著。
陳先生顯然也是極詫異,沒想到阿璇能答地這般利落。她微微頷首,示意阿璇坐下,這才誇道:“這讀書辯議乃是常理,若是隻知讀書,而不懂議理,也不過是讀死書罷了。五姑娘雖有些日子沒來,可是這書本卻是沒扔下,可見她即便去休養了,也有認真看書。各位姑娘,都該和五姑娘好生學學。”
說完,她還特意瞧了顧蕙和顧筱兩人一眼,顯然這兩人就是她心中的榆木疙瘩。
阿璇因著作弊這才順利透過,如今白得了一頓誇讚,心裡頭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待下課之後,一向比幾個姑娘先走的陳先生,卻是留了下來,說了句:“五姑娘,請留一下。”
因著其他三位姑娘還要上別的課,她們便先出來了。
顧蕙拉著顧菀一起走,只是快走出院子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眼,不屑道:“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個陳先生最是偏心了。”
顧菀沒回她。
顧蕙便拉了她一把,“六妹,你說是不是?”
“五姐答地好,受先生看重,自然也是應該的,”顧菀語調平平說道。
誰知顧蕙卻是哼了一聲,嘲笑道:“她沒回來的時候,你可是先生最看重的。瞧見沒,到底是二嬸做主請進來的,就是和咱們不一樣。不過是說對了一句話,就把你給比了下去。”
“三姐姐,都是自家姐妹,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顧菀雖強忍著,可臉色到底是不好看了,硬梆梆地說了一句。
顧蕙瞧了她這模樣,就知道其實她心裡頭也難受地緊,不過是裝著樣子沒漏出來而已罷了。
此時儲秀閣中,阿璇恭恭敬敬地坐著,而前頭的陳婉清,則是緩緩抬頭。說實話,這位陳師傅要說好看,不過是中等偏上而已,比起衛氏那樣的絕色美人,卻是差了遠的。
可偏偏她自帶一種清冷孤傲的氣質,這樣的女子在如今是極少的,所以出現一個便讓人止不住地想多瞭解些。
阿璇不知陳先生將她留下來做什麼,只不過是垂頭耷眼地恭順聽著。
“五姑娘,你讀書是為了什麼?”陳先生淡淡問道。
阿璇愣了一下,說真的她還沒真仔細地想過這個問題。她之所以坐在這學堂裡頭,是因為顧家是詩禮傳家的大家庭,不僅男丁要讀書,姑娘也要飽讀詩書。
可這會她想了想,卻是鬧了個大紅臉,說實在話的,她從前學跳舞是因為自個真的喜歡,夢想著有一天能站在最高的舞臺上,在所有人面前跳舞。
所以就算是吃再多的哭,流再多的淚,都是咬著牙嚥了回去。
可如今呢,她讀書不過是應付功課一樣的,當真是倒退了回去一般。
“學生辜負了先生,”阿璇微微低頭,臉上露出羞赧之色。
陳先生瞧了她一眼,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罷了,“你同六姑娘都是有天分之人,還望你不要辜負了這份天分才好。”
阿璇匆匆趕到的時候,古琴課已是開始了,先生只瞧了她一眼,便讓她落座。
這節課阿璇還在想著陳婉清所說的話,就連彈琴時都分了兩回心,讓教琴的譚師傅點名說了她兩句。
這會可是把顧蕙高興壞了,捂著嘴笑了半天,結果轉臉她自個也被譚先生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