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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生命不息,壓榨不止。”宮女太監們被各種私活佔用的時間越來越多,哪裡能夠時時守候在純貴妃的病榻前?
看吧,最起碼,永和宮的這些奴才們,在壓榨和被壓榨的間隙中,還有那麼幾個碩果僅存的“忠心”奴才,給她安置了這串“別緻”的鈴鐺。
有了這串鈴鐺,整日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純貴妃,只需要動動手指,拉一拉手邊繩索,這“叮噹滴答咚”的聲音,就能將奴才給叫進來不是?這樣兩不耽誤,多好啊——
可是,純貴妃拽著手裡這條繩索,卻沒有感受到這份來自“忠心”奴才們的忠心。她只感到丟臉和憤恨,“這鈴鐺聲音真是好難聽,本宮居然在皇上面前過得這麼悽慘,本宮還有什麼體面?。”
鈴聲很有效率,眨眨眼的時間,就有一個小宮女風風火火地掀開簾子鑽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詢問道,“娘娘,您有何事吩咐?”
這個小宮女叫鳴蟬兒,她面上一片菜色,身形單薄非常,放佛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十萬八千里。
她跑的氣喘吁吁,也沒有給純貴妃行禮,撫著肚子低頭喘氣。於是,很不幸地,她沒有看見坐在床榻邊那尊明黃色的大佛。
她心裡還想著,今天運氣真不好,居然讓我遇到娘娘叫人。
鳴蟬兒眉頭糾結,那批手帕子我還沒有繡好呢,這個月要交給姑姑的供奉又漲了,希望娘娘的吩咐不要太麻煩,要是像先前那兩個去叫太醫的倒黴鬼一樣耽擱個個把時辰的,我這個月可不想要再捱打啊。
“混賬東西!這是奴才對主子的態度?”
乾隆在邊上怒了。“朕的愛妃啊,你真是受苦了,宮裡居然有這種刁奴,朕今日一定為你做主!”
鳴蟬兒這才看見,室內還有一個明黃色的中年男子。
她沒來由地想,娘娘屋子裡居然又男人出沒,我該不該當做沒看見呢?
不能怪鳴蟬兒這麼想,實在是永和宮長年不見男人蹤影,到永和宮這麼久,她都差點忘記了世上還有男人這種生物。
乾隆氣得從椅子上跳將起來,居高臨下地指著鳴蟬兒的鼻子,聲音裡怒氣翻滾,像要把她剝皮抽筋。
“媽呀,這是皇帝他老人家!”
鳴蟬兒當然是第一次見到皇帝這尊大佛。
進宮前,阿瑪那滿懷期望的話又在耳邊飄來飄去,她長久被管事姑姑竭力壓榨,被消磨掉了青雲之志,但現在真正見到了皇帝,卻連一個泡泡都不敢冒出來,
居然讓她在這種情形下見到皇上,鳴蟬兒心裡發苦,“皇上饒命。奴婢不是故意忽視您的,奴婢是真的沒有看見您啊。”
她不停地磕頭求饒。
乾隆經她一提醒,才恍然發現,這個該死的賤婢居然沒有給他請安!乾隆心頭的怒火頓時從一個小小的火苗,猛竄成一片森林大火。
他面色漲紅,猛地上前幾步,也不顧帝王風範,一腳就向鳴蟬兒踹去。
此時鳴蟬兒剛磕頭磕完一個,正好抬起頭來準備磕下一個,乾隆的飛毛腿正好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力道過於威猛,瘦弱的鳴蟬兒被踹得飛了起來。
鳴蟬兒本是朝著門裡跪著的,乾隆這一腳,正好將她往門外踹去。
她感覺肚子上一陣大力之後,視線就一片急速倒退起來,驚慌中,手胡亂揮舞,抓住了門口做隔斷的門簾子。
門簾“刺啦”一聲斷成了兩截,鳴蟬兒帶著這半截簾子,摔在了門外一丈遠的地方。她口吐數口鮮血,登時昏死了過去。
情形急轉,其實也不過電石火光的一瞬。純貴妃手還拉在繩索上沒放下來,見到如此殘忍暴力的畫面,她心狠狠地顫了顫,一股子寒意直從尾椎往上爬,她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其實,她也並不是沒見過發落奴才們。
身為一宮之主,甚至,她還多次親口吩咐責打不聽話的奴才們。但責罰大多都是打打板子,掌掌嘴,卻從來沒有哪一次,會有“讓一個人整個飛出去”這樣強烈的視覺衝擊。
“皇上的心是什麼做的,竟然能殘忍至斯?”
純貴妃心裡發憷,想起她可憐的大兒子,則更加清晰地認識到;皇帝惹不得。
“千萬不能……千萬不能惹到他。”
念及此處,純貴妃強迫自己積極開動腦筋,想方設法地,開始討好起乾隆來。
“皇上真是龍精虎猛,真不愧為咱們大清第一巴圖魯,臣妾能見到皇上如此英姿,真是太幸福了……”
半塊門簾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