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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本宮原來只是做了一個夢嗎?
那拉悵然若失。
“娘娘,您終於醒了,十三阿哥發燒了!”碧蕊見皇后娘娘終於醒了,語氣焦急地說出了這一訊息。
“什麼?”
前一刻還身在天堂,後一刻就已經如在地獄!
美夢破碎還有些悵然若失,卻在驚聞小十三發燒之後,一顆心彷彿是從九天直墜深海。
那拉驚惶起身。她一把將身上毯子掀開,雙腿有些顫抖,一個翻身想要從躺椅上下來,卻起的過猛差點跌一跤。
碧蕊趕緊扶住她。
那拉已經顧不得穿上那礙事的花盆底。她光腳踩著襪子,就拖著一頭披散至腳踝的溼發,那麼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倚蘭館。
老天爺,請您不要折磨我的孩子。烏拉那拉茉雅琦求您,讓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吧,即便是折壽二十年,我也願意。
妥協
延禧宮裡,令妃喝下一碗濃濃的安胎藥,正拈了一顆蜜餞在嘴裡抿著,就見繡草從外間進來,不著痕跡地向她使了個眼色。
“翠兒,你把碗收下去吧。”
將人打發出去,令妃慢條斯理地擦擦嘴角,“說吧,什麼事?”
“娘娘,魏大人傳來訊息說,今年小選名額增加了不少,魏大人想問問娘娘是不是和去年一樣做?”
“阿瑪?”
令妃沉吟,“不,今年儲秀宮盯本宮盯得極緊,你帶話給阿瑪,讓他小心一些,避開那邊的人,不該收的千萬別收。”
待繡草領命出去,令妃有些頹然地跌坐在了炕上。
這該死的那拉氏,沒事盯本宮那麼緊幹什麼,擋了本宮的財路。
在紫禁城裡,能夠給人安全感的,除了分位,聖寵,子嗣,還有銀錢。
打賞宮女、太監,哪裡不要錢?收買釘子,哪裡不花錢?請客送禮,哪裡不是錢?
令妃一直深恨那拉,其中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那拉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富二代,而她,卻只是個窮丫頭。從最底層爬上去的令妃,一直以來都有一顆仇富的心。
她恨那拉,恨她出身滿姓大族,有厚厚的家底和充足的人脈,而她卻僅出身包衣,朝中無人。
她恨那拉,恨她一開始就是側福晉,有幾十臺的陪嫁,每年收益不菲,從來都沒有金錢上的窘迫,而她卻是光身進宮,一針一線都來得萬分艱難,一兩銀子恨不得掰成兩份花,要掙點錢還得冒著風險讓阿瑪拉關係,吃回扣,成日裡提心吊膽。
她恨那拉,恨她能夠位列中宮,獨享尊榮,份例比自己高得海了去;
她還恨那拉獨掌宮權,萬千銀子手中過,卻不讓她沾上一星半點。
所以,即便皇后那拉氏幾乎從來就沒有得過聖寵,也從沒有主動欺壓過她,可她還是將那拉氏當做了最大的敵人。
你出生好又怎麼樣?總有一天,本宮會將你踩在腳下,讓你一無所有。
令妃咬著唇,先帝爺的額娘也是包衣出生,卻仍然做了太后,本宮有什麼怕的?
她輕輕地撫著微微凸起來的肚子,眼神悠遠而晦澀。
正在這時,繡草來報,“啟稟娘娘,儲秀宮暗線傳來訊息,十三阿哥忽然高燒不退,情形十分嚴重。”
“是嗎?”
上天真是開了眼!
御花園裡花開正豔,彩蝶翻飛。來來往往宮女們身著輕巧的夏裝,行動間也更顯得嬌俏可人。
可是,和這氛圍格格不入的,卻是儲秀宮的一片愁雲慘淡。
宮人們的心中彷彿壓著巨石,行動間匆匆忙忙,連打招呼都僅以眼神示意,很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
“就這樣吧。”
那拉打發掉來人,擱下手中的筆,來不及等墨跡收幹,就匆匆合上了賬簿。
“碧蕊,快扶本宮去倚蘭館。”
“是。”
大半天不見了,也不知道本宮的小十三好些了沒有。
十三高燒不退,這可把她急壞了。可是每天的宮務卻不能不處理。
唉,平日裡有再多宮務也不覺著累,可是今天才半天,那拉都覺得是煎熬。
碧蕊感覺皇后娘娘搭在自己手上的右手顫抖得厲害,她都彷彿能感覺到娘娘厚重的皇后禮服下那顆惶恐不安的心,也禁不住也在心裡忐忑不安,十三阿哥這回怕是會不好了。
那拉走得踉踉蹌蹌,想到小十三那才病了一天就瘦得脫了形的小身子,不禁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