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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我了,那便是破戒。”
是非暗歎了一聲,只覺得唐時這人心性狡詐,什麼破戒不破戒的,分明是怕他對他下了殺手。不過是非修行多年,受過的非難不少,小自在天跟普通的修真門派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他遇到的事情,比唐時多多了,只不過是非不會主動說出去,旁人問起,也不過是約略地一句帶過而已。
“既想要提升修為,又說無慾無求,這便是佛修之所以是佛修的緣由所在。”
是非忽然出來的這句話,讓唐時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是非承認得如此坦然。
其實外人能夠想到的事情,是非如何不知道?
也許是在這裡漂流久了,或者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是非願意多說那麼兩句,“小自在天早已有過有為與無為之爭,佛之一道,從非坦途。”
看出了唐時眼底的驚訝,是非唇角一彎,眼簾低垂下去,眸光隱約之間,卻為唐時講述了很久以前發生在小自在天的事情。
那個時候,佛門之中有一人提出了跟唐時今日所說的問題相類似的一系列問題。
佛家離世又入世,說普度眾生,抄經唸佛便能夠普度嗎?世人之苦僅僅依靠他們的吟誦和辯論便能夠解除嗎?
佛修終究還是修士,他們不是佛,求的也是佛法的精深,可是說萬法皆佛,二者之間要如何協調統一?
無為之中追求有為,有為之後又追求無為,既要拋開一切,真正無慾無求之後,才能成佛……
種種的爭端,便從那個時候開始了……
於是一直以來,佛門便有兩種聲音,千百年來不曾停歇,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其中一道,走向了與尋常修士差不多的道路,偏重於術法的研究,同時追求力量;另外一道,則走向了一種苦行僧士的修煉,他們讀經誦佛,枯坐無慾無求,同時也向天下宣講佛法,希望所有人能入菩提之道。
“小自在天,興許比大荒還複雜。”是非說了許多話,最後用這一句作結。
唐時忽然就有了一種興趣:“那麼,是非師兄你是哪一道?我只知道佛門有天台宗、三論宗、唯識宗、華嚴宗、禪宗、律宗、言宗、淨土宗、密宗、顯宗、言宗……你是哪一宗?”
是非看了他一眼,轉回頭去,看著從自己身前漂浮的冰塊和碎石,沉默了很久:“自在宗。”
唐時皺眉:“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他看向是非,卻發現這和尚那唇邊的弧度大了幾分,一下反應過來,有些愕然:“你逗我?”
“佛門支流無數,分宗論派在我看來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是非只是這樣說,而這一次,他說的是“我”,不是貧僧。
唐時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中間的變化,“……所以,所謂自在宗到底是什麼?”
“看它是什麼,便是什麼,何必追根溯源?”是非並不回答這個問題,只一句偈語送給了唐時。
也就是說,唐時怎麼看這所謂的“自在宗”,這自在宗便是什麼。
唐時落在是非身上的目光,忽然詭異了起來。
睡了一覺之後,他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已經緩解了,只不過還是提不起力氣來,但聚集靈氣的時候痛感已經降低了很多,只是速度很慢,現在他累得很,不願意動彈,索性暫時忍住那種體內空虛的感覺,與是非說話。
只不過,從第一句話到最後一句話,唐時發現是非只是扭頭看人,似乎不動一下。
和尚們一坐坐一宿,本來沒有什麼令人奇怪的,只不過唐時發現是非手指之上那一道紅痕,始終是鮮亮的。
他忽然開口問了一個與方才的話題完全無關的問題:“我方才睡了多久?”
“十一個時辰。”是非下意識地回答。
而後,他感覺到自己身後的人似乎站起來了,於是回頭看去,果然瞧見唐時擦了擦他手上沾著的血跡,“方才一直忘記問一個問題,你現在根本不能動吧?”
是非眼睛微微一閉,還是坐在那裡沒動,“動與不動,又能怎樣?”
“受傷太嚴重?”
這個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歹是非是個修為很高深的人,他整整高了唐時兩個大境界,一個是金丹期,一個是練氣期,還真沒有什麼可比性。
是非這一次沒有回話,他只是看向唐時,眼底帶著幾分警戒,最後卻說道:“不要過來。”
唐時的腳步一下停住了,他低頭看了自己的手掌一下,仔細地打量著是非,別的都還好,但那種過於沉默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