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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唐時根本是個菜;而洛遠蒼應當是個很厲害的人。
這一局,幾乎是唐時的必死局;一個練氣期的修士;如何能夠從三名築基期手下逃亡?
唐時自己腦補了一下那場面,已經開始考慮,到底自己選擇被剁成兩段還是肉末了。
當下,洛遠蒼就直接站到了唐時的身邊。
旁的人,指不定正在嘲笑這兩人的不自量力。
不過洛遠蒼一臉完全與自己無關的表情,唐時則是近乎面無表情,實力太低,沒什麼存在感,反正也不覺得丟臉,臉早就丟光了不是嗎?
是非沒有再說話,大約佛家生性寬容,開了殺戒並且一身血腥味兒的洛遠蒼是個讓他們有些頭疼的人物吧?
方才洛遠蒼那句話帶著挑釁,只不過是非並沒有回應,僅僅合十為禮。
洛遠蒼當即冷笑了一聲,說了一個詞:“虛偽。”
唐時悄悄地皺了眉頭,其實在以前,他是很贊同這句話的,不過……最近這樣的印象似乎有改觀。
但他對佛家的哲學,還是覺得難以理解。
之前印相出事的時候,大多數人袖手旁觀,而印相本身是去救人,小自在天這一撥人路上也沒少幫助別人,是非在這種危險的地方竟然還幹著放生這種不靠譜的事情,不得不說也很挑戰人的心理忍受能力。可是與佛家這種寬容濟世,乃至於捨身飼虎、割肉喂鷹這種行為,換來的只是世人冷漠與袖手旁觀。
唐時不過是個普通人,他是很功利的,雖不說什麼他幫助別人一定要別人湧泉相報,但至少不要袖手旁觀或者落井下石。如果事先知道自己所救之人像是雪環那樣,一次兩次,興許唐時還會救,可是被咬得多了之後,就會覺得救人其實沒什麼意義,到後來就改衍化到一種比較冷漠的狀態。
這便是唐時一路上總覺得跟小自在天的人有幾分氣場不對的原因,總是有幾分違和。
現在跟洛遠蒼站在一起,唐時倒是覺得自在了。
他抬起頭來,看了是非一眼,又看向前面的漩渦,那盡頭的金光越來越大,石碑從地底鑽出來,並且逐漸地與漩渦相接,這個時候便見到一叢白光,從漩渦的那一片暗金色之中閃現出來。
就是這個時候!
幾乎是一瞬間的感應,所有人都知道,應該進去了。
洛遠蒼道:“走吧。”
唐時一點頭,直接提了真力飄過去,只是還不及落地,就已經被那一片漩渦的力量吸走了。
他身邊後面半個身位乃是是非,是非抬眼看了一眼,只說道:“相由心生,入魔易,出魔難。”
這話唐時聽得半懂不懂,只覺得佛家這些人,動不動就來一句高深莫測的,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唐時凝神思索了片刻,只說了一句相當裝逼的話:“相由心生,我心魔,我心佛,是非大師非我,又怎知?”
他笑著看了是非一眼,卻是忽然之間明白是非是什麼意思了。
是非大概是在擔心唐時跟著洛遠蒼這樣的人走入奇怪的道路吧?還真是能操心。
不管怎麼說,洛遠蒼能夠來到小荒十八境,那便是修道者之一,道家修煉雖不像佛家那樣法度森嚴,但也自成一套體系,太過殺伐之人應當是沒有的。
洛遠蒼之前肯定有過一場惡戰,但唐時絕不認為那是洛遠蒼的錯——因為正氣宗才是唐時的仇人。
唐時當初只是了結了仲慶,卻沒有殺赫連宇夜,赫連宇夜是被仲慶殺了的,或者說是他最後的一擊耗盡了他的生命力,從頭到尾,唐時也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可是正氣宗卻硬要天海山交出一個人來,天海山也就隨手推出了唐時這麼個人——細細想來,他這黑鍋簡直是背得絕了。
他理所當然地站在洛遠蒼這邊,所以跟是非說了一句之後,就跟上了洛遠蒼。
是非在他背後看著,雙手合十,那念珠緩緩撥動,最後卻嘆了一口氣。
印虛覺得很費解,“是非師兄若想點化他,為什麼不說得更明白?”
印空則是根本不知道說什麼,他現在還記掛著印相的事情,佛家人雖說看淡死生,只不過印空畢竟武僧出身,不如一開始就從心修煉的印虛與是非。
面對印虛的疑問,是非只是道:“點化之事,說一句便是明瞭,若無機緣,說一萬句也與一句毫無區別。”
只是想到唐時,修為微末,一路上忍辱負重,身上藏著一把刀,心裡也藏著一把刀。
這樣的人,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