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克陸上公務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好。”兩個人的身影轉過一樹杏花,不見了。唯獨那隻貓暈暈乎乎,轉了個彎,竟然轉錯,一頭跑進了鞦韆那邊。小貓走路本來無聲,它又是一隻啞貓,跟丟了,走在前面的蘇長久也沒有發覺。
滕久揹負著雙手,儘量雲淡風輕地說道:“既然苕不允許孤飲酒,卿便跟孤前去書堂再商議大事吧。”他說完也不看蘇苕妃子的反應,越過鞦韆便朝著一排的小石階走去,打算繞過玉蘭殿離開。
身後的平扶郡王目不斜視,跟著皇帝一同離開了。
蘇苕妃子倚著碧綠的鞦韆,氣悶胸口,良久才滴下淚來,低著頭不動,不想被一旁的宮女看到。她緩緩坐回鞦韆上,想著心事的樣子讓姜柔止步不前,只能默默等她發話。
走到一株杏花樹下,滕久忽然頓足,眼睛盯著樹叢的一角看。平伏上前,“陛下……”在看到樹腳下的雪白一團後,他也愣住了。這隻貓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陛下從西域帶回來的番貓,因為很可愛,就送給了蘇苕妃子,這事幾乎人人皆知。
小貓看到這兩個人,好像不認識自己原先的主人,背拱起,虎視眈眈地盯著滕久。它忽然裂開嘴,無聲地“喵”了一聲。或許是看四周沒有那夜那麼多的侍衛,它一個箭步,衝上前,就跳到了滕久的懷抱裡。
滕久懷裡突然多了一隻柔軟雪團,正不知所措,鋒利的貓爪已經舉起,在他臉頰劃了一道傷痕。一旁的梁寶見了尖叫一聲,比女人叫起來還要淒厲,滕久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叫他閉嘴。而平伏已經一把拎起罪魁禍首,“好凶悍的貓。”
梁寶顫巍巍地遞上手絹,滕久一把抓過來,擦了擦臉頰的血跡,些微的疼痛讓他皺了皺眉,然後他又盯了一會兒這隻小貓,看了半天才想起這是蘇長久的貓。
“把它帶走。先別殺了。”他吩咐完後,繼續往前走。身後梁寶連忙跟上,“陛下,還是宣太醫看看吧。”畢竟曾經病重一場,現在出現一點小傷,也得必須重視。
“無事。”滕久卻沒有放在心上,平伏拎著小貓跟上。
但是等到滕久走回辰居殿,他原先擦傷痕的絹帕已經沾了很多血,而臉上的傷痕還在一點點流血。平伏抬眼看到,心裡嚇了一跳,這樣的情景以前也發生過,“陛下,還是叫太醫來看看吧。”
他從小的體質好像就是這樣,流血總要比別人多流一點,因此滕久沒有在意。宮女捧來水,他擦洗了一下臉頰的傷口,又換了一條絹帕。這些事做起來似乎是習慣了的。漸漸地,傷口終於不流血了。他坐下來,閒閒翻開桌上的奏摺。
滿桌的奏摺,十本有六本在商議立後之事,剩下的基本就是關心邊疆戰事。他擱下奏章,平伏不知從哪裡弄來一隻籠子,把小貓關了起來。他還好奇地逗了逗這隻貓,才發現它成了一隻啞貓。
“陛下打算怎麼處置這隻貓?”畢竟是難得一見的番貓,又是他送給妃子的愛寵,平伏也不敢多加逗弄這隻貓。滕久看了看籠子裡鬧騰的貓,有些頭疼,“先關著。”要怎麼處置他還沒想好呢。
“平伏,戰事不可避免,你回去後先與其他大人準備好軍糧之事,等萬事俱備,再整軍待發。”滕久沉吟了一會兒,現在尚是開春,農事待興,要一下子騰出數量驚人的軍糧確實有些難度。他視線往外移去,想到蘇苕妃子的孃家。
京市的商業興隆發展,多出富商大賈。蘇家以藥材起家,又兼顧其他暴利生意,多年的滾利使得蘇家成了京市首富。最近幾年因為儲久愛憐蘇苕,愛屋及烏,對待這些商賈也格外寬容,鐵鹽私營也逐漸興起。一時之間京市富商大有壓過傳統官宦人家的風頭。
這些事滕久跟平伏說,平伏也不太能懂。他只好先讓平伏回去自己想想辦法。至於打壓富商的事情,他還是退回到宵衣殿跟母親商議一番吧。唔,那老丞相也曾有意無意透露過這種意思,只是礙於蘇苕妃子,不敢太直接地指出存在的弊端。
以前有不怕死的書生上書建議,結果被盛怒的儲久一刀斬了。後來談論此事的大臣也漸漸少了。
時過境遷,前方戰事吃緊,也是這些富得流油的大商大賈出血的時候了。
***
黃昏的時候,滕久難得空閒下來。他到宵衣殿與母親一起用膳,許昭容和宋織兒坐在一旁。
經歷過喪子之痛的太后因為有懂事聽話的滕久,心裡的哀傷也減輕不少。以前在立後的事情上,儲久不聽話,太后看了看乖乖的滕久,這回應該可以順利立後了吧。
難得聚餐,太后的心情明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