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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撥了撥商陸的腦袋。
“臭木頭!我的頭髮又被你弄亂了!”商陸剝開巧克力,咬了一口,又遞到戚樹嘴邊,戚樹咬了一口又推給她,商陸便將剩下的放回了包裡。
遠處的黑色奧迪車裡,沈井原的手拄在方向盤上,看著江邊黏著那男人的商陸,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活潑開朗,她總是冷淡的、機械的、尖銳的、充滿戒備的,而像現在這樣的黏人撒野還是第一次見。
沈井原的雙眸忽明忽滅,他隨手撥弄車上的太陽能裝飾物,那朵橙色的太陽花馬上就晃起了腦袋,暗夜之中,平靜無瀾的黑色江面暗湧著怒濤的旋律,他眼中的不明色彩,很快就隱沒在寂寥的黑暗之中,手握上方向盤,發動引擎離去。
商陸和戚樹兩人打打鬧鬧,天色已經很晚了,戚樹的學校在郊區的大學城裡,位置很偏僻,現在回去的話只能打車,況且宿舍封寢很早,所以兩個人就在江邊附近的街道里找了個小旅店下榻。
戚樹在旅店的前臺登記身份證時,商陸接了個電話。
“席叔叔,啊,糟了,我給忘了…”商陸一拍腦門,才突然想起今天席叔叔為她安排了相親的事。
即使是商陸的疏忽,席崇華也不忍苛責:“沒事沒事,也不怪你,劉醫生今天一直給你打電話來著,始終打不通。”
劉醫生?
商陸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問:“是你們醫院的劉醫生?”
“對呀!”
“長什麼樣?是不是戴個眼鏡斯斯文文的,眉心有顆痣?”
“是有顆痣,你見過小劉?”
難怪啊,商陸暗自感慨,那不就是給錢叔看病又要她電話的那個劉宸麼?已經被她拉進黑名單了,難怪打她手機一直不通…
旅店的房間很小,但幸好還有個窗戶,商陸枕在戚樹的肚子上看著電視,不小心調到了沈井原的節目。齊慕在電視上和一個舞者跳著倫巴,性感熱辣的身材惹得粉絲一陣尖叫,商陸馬上將電視關掉了。
戚樹在睡前有看書的習慣,正捧著本商陸看不懂的書籍讀得十分入神,她壞心一起,狠狠地用手指彈上戚樹的肚臍。
戚樹最討厭別人碰他的肚臍,商陸卻屢屢挑釁,戚樹瞪了她一眼,用書敲上她的頭。
商陸吃痛,罵了一聲“臭木頭”,擺正腦袋,給自己拉上被子,準備睡覺。
她和戚樹從小住上下鋪,錢叔自己一個房間,開始的時候商陸因為懶,主動要求睡下鋪,戚樹讓著她。直到她月經初潮的那天,不小心染紅了床單,被從上鋪下來的戚樹給看到了,商陸漲紅了臉,又厚顏無恥的要求換床,戚樹還是讓著她。
戚樹雖然小商陸兩歲,卻總是習慣讓著她。
可能是分開的時間稍稍久了一些,再次見到戚樹就感覺更加親,覺著哪都好,又總是會想到戚樹對自己的忍讓,商陸便坐起來,將包裡的只剩下一半的巧克力拿出來,遞到戚樹嘴邊。
戚樹小小的咬了一口,將巧克力推了過去讓她吃。
小的時候條件不好,商陸又愛吃甜的,戚樹總能隔三差五為她攢出一塊巧克力來,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戚樹的一口總是很小很小。
商陸心頭一軟,對他命令:“大點口咬。”
戚樹看了看她,一口咬上去,眼中若有似無的笑著。商陸這才滿意。
記得14歲那年,錢叔的修表攤被兌走,失業的他開始教商陸和戚樹偷東西,商陸很聰明學東西很容易上手,戚樹卻不怎麼聽話的樣子,怎麼也不肯學。商陸為了討錢叔歡心,跑去火車站人多的地方偷了支錢包回來,錢叔果然很開心,獎勵商陸一隻粉色的電子錶。後來的某一天,商陸和戚樹逛超市,商陸偷了一塊巧克力被店員抓住,店員讓商陸交出東西,商陸怎麼也不肯,最後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回到家後商陸告訴錢叔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偷東西了,然後跑到房間裡捂著被子哭。後來戚樹走過來,把那被子掀開,她已經哭成了淚人,他從口袋裡掏出塊一摸一樣的巧克力來,放在她的手心。
那是戚樹唯一一次偷東西。
旅店的空氣很悶,夜裡很靜,樓下街道上偶爾呼嘯而過的車聲被這寂靜所放大,兩個人都關燈躺下,背對著背,商陸有點失眠。
“木頭?”
戚樹聞聲轉過身子,歪頭看她這邊。
“如果有一天我騙了你,你會不會不跟我說話了?”
戚樹輕笑,不知道她的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些什麼,他本來就沒和她說過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