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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乘舟,泛泛其景。”
“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
“願言思子,不瑕有害。”
這是詩經中的一詩,描寫母親對遠行在外的兒子的憂思。
蓋勳輕撫妻子肩背,安慰道:“卿莫哭,也許為夫不久便會調入京師,到時不是又能一家團圓了?”
馬昭良久哭聲漸止,在蓋勳的陪伴下進入兒子房間,看看他是否忘帶什麼沒有。
託燈照耀,屋內空空如也,惟有案上有一方帛紙,馬昭走近細細一瞧,漸止淚水再次潰崩而出。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通篇草書、筆走游龍、孺慕之情,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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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陽郡沿著渭水河一段的路況還好,不過才出涼州地界三人就傻眼了,南邊是秦嶺山脈的餘脈,北面是隴山山脈,渭河旁的路段在兩大山脈的擠壓下變得非常險峻、曲折。
如非風景秀麗,蓋俊實在無法想象怎麼走出去,同時暗暗佩服華夏祖先伏羲、女媧、軒轅和先秦人,他們當年是怎麼帶領族人征服高山峻嶺,重重困難進入關中的。
說道風景,確實很美。
上蒼顯然很公平,這裡崎嶇難行,同時也賦予了它一種奇曠的美。
右扶風屬司隸管轄,按說該是大漢中心,可是一路行來卻很少看到漢人村落,倒是羌、氐為數不少,這些人多半都是涼州叛亂被俘、降者的後代,自然不會對漢人有什麼好感,時不時向他們投來陰冷的目光,彷彿看著死人一般。
這天三人又路過一個對他們充滿敵視的羌人村子,蓋胤停住馬車,對騎在馬上的蓋俊道:“小族叔,我感覺對方眼神有異,多半是看上我們的車馬財貨了,你和阿白先行,我殿後。”
蓋俊也有這種感覺,搖頭道:“阿白會駕馬車,讓她先走,我留下幫你。”言訖,取下背上之弓。
蓋胤緊抿厚唇,兩人朝夕相處,他太清楚小族叔的個性了,知道勸他不動,也沒時間再勸,跳下馬車繞到後面解開栓於車尾的黑色駿馬,牽引過來,又鑽入馬車喚出阿白,同時從裡面取出一張弓、兩壺箭,一把刀,將兩壺箭盡皆背到身後,又將鋼刀繫緊腰間,最後把馬鞭交給阿白,儘量放平語氣道:“順著大路走,別回頭。”
“夫君……”阿白臉色蒼白,雙目射出無助的光芒。
蓋胤緊緊握住阿白冰涼的小手,憨笑道:“他們不一定會追來,即使追來,打不過也可以跑,我們馬快,擺脫對方很容易。快走吧,很快就會趕上你的。”似放心不下,又叮嚀道:“記住,別回頭。”
目送著馬車越行越遠,兩人安下心來,就這麼坐於馬上靜靜地等著。
虎都屠過,還會怕人不成?蓋俊神態份外輕鬆,“你說他們會來多少人?”
“這村子不大,一二百騎還是有的,至於來多少就看他們對我等的重視程度了。”
“可千萬別出個三五人應付了之,那還不夠我二人塞牙縫的。”蓋俊把玩手中黑色短弓,神情溫柔,這弓拉力足足二石,二百四十斤,他也是近來才能自如使用,相信若再遇猛虎一箭便能斃之。
“來了。”
不用蓋胤提醒,略微顫動的大地早已告知他。
蓋俊抬起頭,只見數十披左衽的羌人騎士怪叫著疾衝而來,在背後大片煙塵的襯托下氣勢甚盛,不由乾笑道:“足有三四十騎,對方真看得起我倆。”
轉眼間雙方便只有百步距離,蓋俊、蓋胤不慌不忙端弓上箭,只聽嘣嘣兩聲弦響,羌人騎隊最先兩人翻身落馬,隨後被後面上百馬蹄踩成肉泥。
殺人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他第一次殺人。也不知是距離較遠還是早已習慣了古人的身份,反正蓋俊對於殺人並無任何不適。
兩人欺對方弓弱,七十步外又射殺二敵。
雙方越來越近,羌人紛紛架起弓,一支支長箭破空襲來。
二人撥轉馬頭,起步加,一氣呵成,盡數躲過箭矢,騎術之高不讓胡族。
蓋俊拔出數箭叼於口中,上身轉到馬後,引箭至鏃。
“嘣……”
長箭帶著破空聲貫入敵馬的胸口,這馬吃痛難忍,帶著主人翻倒地上,隨後被同伴連連踩踏,斷無存活之理,另一邊蓋胤卻射空了。回箭難度極高,尤其是在無馬鐙時代,射不中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