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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俊駐足喃喃自語:“已經讀到季氏第十六篇了嗎?”
“孔子曰:“益者三樂,損者三樂。樂節禮樂,樂道人之善,樂多賢友,益矣。樂驕樂,樂佚遊,樂宴樂,損矣。”
“孔子曰:伺於君子有三……: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謂之隱,未見顏色而言謂之……”
蓋俊知道她遇上了不認識的字,脫履而入,解道:“孔子曰:“伺於君子有三愆。”愆者,過也,《左傳》有云:“失所為愆”。“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瞽者,盲也。”
卞薇放下手中帛書,來來回回念著這兩個字,蓋俊藉機向前蹭,漸漸拉近兩人距離,到她現時,他已經到了近前,卞薇眼中瞬時浮出一絲警惕之色。
蓋俊一本正經地道:“我走這幾日你有哪些不認識的字,都拿出來,我為你講解。”
“……”
卞薇拿出一張紙,上面記載了數十個筆畫複雜的字。
蓋俊坐到卞薇身邊,立時英姿勃的一路講解,初時頗為順暢,直到過了一大半,猛地打住話語,撓起頭皮,說來讓人汗顏,他碰上了不認識的字。心裡不禁嘀咕道:“若是照著《論語》念,應該能認出來。”《論語》是漢代兒童啟蒙的經書,大家族出身的哪個不是背得滾瓜爛熟?然而他歷來不愛讀經,有些生疏,不足為奇。
見他突然卡殼,做出苦思冥想的樣子,卞薇嘴角抽搐,笑意是怎麼遮也遮不住。
蓋俊又不瞎,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暗歎這回丟人丟大了。
卞秉不愧是他的貼心小舅子,及時出現,他藉機撂下幾句場面話,落荒而逃。
經過這件事,蓋俊雖不至於躲起來,見到卞薇也是顯得底氣不足,不敢再佔便宜。卞秉不知道這些,搞不懂姐夫為何在阿姐面前變得畏畏縮縮,以前的威風哪裡去了?其他他不管,但學騎馬的事得儘快解決,都好幾天了。
面對卞薇已經抬不起胸了,為了不再在小舅子面前失去威信,他硬著頭皮對卞薇說項,嘴唇都快說裂了,才使她同意。
對於能夠騎馬,卞秉可是期待甚久了,興奮得整整一夜未睡,第二天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來到馬廄。因他以前從未接觸過騎馬,蓋俊把教阿妹蓋繚的那套如數來了一遍。卞秉畢竟是男孩,很快掌握要領,三五天後就能騎得極溜了。
騎射向來不分家,卞秉學會了騎馬,便打起了弓箭的注意。蓋俊為他尋來一張小弓,先讓他每天嘗試射五十箭。和騎馬簡單易學不同,箭想要射得有準頭,絕非幾日之功所能達到,所幸卞秉極是刻苦,手掌磨出血也不放棄,看得卞薇心疼不已,私底下幾次埋怨蓋俊將弟弟領上歧途,弄得蓋俊哭笑不得。
與讀書寫字相比,卞秉的騎馬射箭天賦明顯高出不少,或者說他對後者更感興趣,到蓋俊赴第二次一月之期,他已經可以準確的射中二十步外靶心。遠行無疑是鍛鍊騎術的好機會,卞秉嚷嚷著要去,被卞薇果斷鎮壓,也不知是出於擔心還是怕他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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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還有一章。第二卷快結束了,大約1個星期吧。
第一卷西州少年第七十三章袁逢病重
更新時間:20118182:11:50本章字數:4716
相聚總是恨短。
履行完第二次約定後,蓋俊反程時這麼感慨著。
下次赴約,將是冬季,路上必定很冷,蔡琬勸他別再來,被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別說初冬,便是深冬,也阻擋不了他分毫。
他做到了自己的承諾,冬至前,他已經四赴陳留,每次都是如期抵達,最後一次為了兌現承諾,他更是冒著漫天大雪趕來,幾乎凍僵了身子,坐在爐邊烘烤良久才緩過來,感動得蔡琬淚灑滿面,蔡邕直喊痴人。
蓋俊回京後像往常一樣去袁紹府邸做客,現袁紹閉門謝客,正欲外出,而且眉頭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大兄何故如此?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袁紹將他叫上車,答道:“我伯父病重,正要去探望,你也和我一道去吧。”
“病重?”蓋俊驚訝道。其伯父自然就是生父袁逢,袁逢有病他知道,因為年初對方就是因病辭去三公之司空一職,蓋俊原以為只是小恙。
袁紹指示車伕直驅袁府,說道:“伯父年初辭職,本意是在家將養身體,許是年紀大了,病情不僅未見好轉,反而加重,如今連床都下不來了。”
袁逢乃天下第一門閥閥主,袁家四代人中的第五位三公,他和胞弟袁隗同登三